“这几日,除了日常的观政议事外,那几本《政事录》需好生研读,尤其是太祖皇帝所记载的言行录,务必细细感悟。观后的所思所想在撰写后,交与我检阅。”
原皇室秘书监总制罗康宁转任民调处总制。
从幼时,他便成为太子的第一备胎,帝国的第二继承人,内心深处也有过几分期许。但当太子成年,陆续诞下几位皇孙后,他的希望也就开始逐渐破灭。
主少国疑呀!
内政事务部铨选司郎中潘季宣转任汉东省代总督。
就在嘉王齐惟浚在长安府邸中自怨自艾、惶恐不安的时候,泰平帝携皇太孙已乘坐火车,从帝国的南疆不断地向长安城进发。
泰平二十五年(1729年)二月初六,泰平帝在拖着病体,艰难地扶保太孙处理帝国诸多政务,最终油尽灯枯,驾崩于太初宫。
但明眼人却从这些官员和军方将领调动的过程中体味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12月28日,嘉王齐惟浚被加封为陈王,封藩陈州(即为英格兰王国所割让的纽芬兰岛及阿卡迪亚地区),克日就国。
就算不杀他,但寻一个荒僻的海外领地,将他打发过去就封外藩,恐怕是一个大概率发生的事情。
“孙儿就不想永绝后患?”
11月17日,长安府尹楚承炜调任东州(今新西兰及周边岛屿),任该地总督。原汉东省总督郑师良转任吏部右尚书,兼长安府尹。
“呵呵……”泰平帝睁开眼睛,怜爱地看着这个孙儿,“无妨的,人这一辈子呀,什么事情都有做第一遭的时候。开始没经验,咱就好生去学,好生去琢磨。还记得十几天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届时,你只需要坐在那个位子上,静静地看着内阁诸臣的施为即可。做得好,不吝赞美和赏赐,做得不好,那就寻机换一套更有能力的内阁。初时,你什么都不懂,什么经验也没有,或许无法准确把握朝政的脉络,那就用心地去观政,用心地去体味内阁发出的政令,用心地观察国中民情舆论,还有各地的发展情况。退一步来说,有时候,一个不怎么折腾的皇帝,虽然不是旷古烁今的明君,但也绝非会是一个昏君。”
11月14日,泰平帝所乘专列抵达临淄城,同时发出一份谕旨,命令长安卫戍部队和禁卫军在长安实施有限宵禁,每日傍晚八时后,所有娱乐服务经营商铺停止营业,居民也禁止随意出门。
嗯,也算是皇帝的工作日志吧。
自太祖皇帝起,几任君王皆有记载政事记录的习惯,将所处理的诸多重大事务让秘书监详细记录,包括该事务的背景缘由、所做决策的考量,以及事后的评估,以为后者类似事务处理提供必要的参考和依据。
嘉王曾任过大兴府基层县务官员,也在内阁中的教育科技部、工商事务部担当过司部事务专员,更有殖民事务部司郎任官的经历。在太子监国时,又受命督导税务总司的全国税务稽查工作,以其强硬的姿态和任事的专注,颇受内阁总理大臣的好评和认可。
嘉王齐惟浚在太子坠马重伤后,先是惊愕,随即悲伤,继而在隐隐得知自己有一丝机会获取帝国继承人的可能后,立时激动得无以复加。
怎么选?
兄终弟及?
“我大齐皇室历来恤杀,更未曾有残害宗室之行,孙儿不想就此破例。”齐泽烜坦然地看着泰平帝。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帝国皇室袭承依旧会这般延续下去,继续保持既定的平稳过渡时,却未料到,太子殿下突遭不测。据施救的医生隐晦告知,太子脑部受创甚重,以目前的医疗手段和技术,根本无法医治,悲观预测,可能熬不过三五日。
这相当于是为后任皇帝提供了一份充分而详细的“岗位操作指导书”。
齐惟浚顿时如遭雷击,闭门于府中唯有惨然苦笑。
当然,我大齐宗室子弟尚未有在本土和周边海外领地实封的藩国,不至于发生一场所谓的“靖难之役”。
很明显,太子继位后,定然会循制立皇长孙为继承人,即使皇长孙出了什么问题还有剩下的几个皇孙,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这个排序不断靠后的备胎。
“你怕吗?”泰平帝疲倦地靠坐在软塌上,微闭着双眼,轻声问道。
次日,内阁总理大臣,各部尚书、军队高级将领、皇室宗亲齐聚太初宫永昌殿,泰平帝正式宣布册封皇长孙齐泽烜为太孙,兼禁卫军总司令、枢密院大都督,并随侍皇帝身边,日常听政议事。
一副前所未有的重担狠狠地压在了他稍显稚嫩的肩膀之上,若是没有几分惶然和忧虑,那自然是假话。
“无需害怕,一切还有我呢!”泰平帝感到脑袋一阵眩晕,不由使劲咬了咬下唇,试图让自己尽量稍事振作一点,“另外,我们要感谢太祖皇帝所建立的政治架构,即使皇室出个意外,依托内阁也能撑起这个帝国继续运转。”
更重要的是,嘉王的儿女亲家是军队总装备部长官、海军镇国将军(中将)何光跃,从这点来说,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