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小公子被大皇女日日纠缠,她心中的暴虐翻腾得越发厉害。
她抱紧怀里的人儿使劲平息自己的怒气,直到自己平静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按照小公子方才所说大皇女近日的不寻常表现来看,女皇许是等不及要对相国府下手了。
想通这一切后,木言的眼中布满寒意,等到了府城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夜幕悄然降临,在这宁静的时刻,少了暗处的窥探,众人终于可以卸下心防。
郡尉被阮靖果断地赶回了军营,留下的只有木言和阮靖两方的人。
小淮安蜷缩在木言的怀中,那红透了的眼眶,显然是刚刚泪水的痕迹。
面对这哭泣的小生命,木言束手无策,只能静静等待他哭累了,沉沉睡去。
阮靖在一旁啧啧有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某人呐,当了半年的甩手掌柜,现在却来捡现成的,真是让人羡慕。”
她心中明白,即使与小淮安相处了半年之久,他始终与自己保持距离。
每次相见,仅是尊敬地称呼一句“阮姨”,便不再多言。
若非了解真相,她甚至会怀疑这孩子是否与木言有亲缘关系。
他那冷淡的性子,与木言如出一辙,令人费解。
木言还未启唇,一旁的阮瑜已心生不悦。
“姐姐,莫要谈及言女郎。”
小小的身躯挡在木言面前,宛如母鸡护雏,尽显坚决。
阮靖瞧着偷偷笑着的木言,白眼一翻,语带威胁:“你若袒护于她,我便向母父诉说她的不是,看母父、阿爹往后是否会讨厌她。”
这番话,活脱脱就是两个孩子间的争吵。
阮瑜绷着小脸,“你敢。”
他与言女郎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看出了阮瑜的坚定,阮靖明了弟弟的心已经全部交给了木言。
“还未嫁就这般护着,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责骂,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我可是顶着阿爹的压力带你出来的。”
阮瑜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抠着指甲。
每次有人说言女郎的不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木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将桌上的桂花糕递到阮瑜手中。
“尝尝,看味道如何。”
阮瑜一口咬下,桂花糕的美味瞬间充盈口腔,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
阮靖看得直磨牙,又白了她一眼。
若非她被派到陇县,此刻也能与心爱之人共度美好时光。
她直视阮瑜问道:“去了府城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阮瑜愣住,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木言神色自若,“自然是加官进爵、风头无两。还有便是成亲。”
阮瑜听到最后一句,心跳加速,呆愣地看着木言。
难道言女郎说的成亲,就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
感受到阮瑜的疑惑,木言紧握他的手。
阮瑜喉间燥热,他确定了,言女郎所说的成亲,是真的。
面对姐姐探寻的目光,阮瑜再也坐不住,悄悄的掐了某人的手,逃跑似向后院跑去。
言女郎真是的,怎么会说出这般令人羞怯的话,阿姐肯定会笑话他的。
封官进爵、成亲,这几个字背后的重量岂是轻描淡写的。
要在这只手遮天的女皇面前抢人,究竟要付出何种代价,难以想象。
阮靖语气深沉地问:“你可已深思熟虑?”
木言当然明白阮靖的弦外之音,人生在世,有几人能坚守本心,不疯魔不成活?
“我心中有数。”
木言回答,一开始的谋划都是为了此目标,名利虽诱人,但她不忘初心。
她的坚定和毅力,连阮靖也为之赞叹。
忽然想起二皇女的话,感叹这样的人若非盟友,必为大敌。
见木言沉默不语,她反问:“那你呢,你作何打算?”
想到自己的计划,阮靖眼中闪过寒光,嘴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自然是搅他个天地翻覆。”
自从回府城那次拜见女皇之后,女皇也不在召见她,也不着急拿回自己手中的兵符。
阮靖知道女皇一时的忍让不过是为了最后的清算。
但是她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朝中的势力已经被二皇女拉拢了大半,在加上她手中的兵权,这样的条件下哪里还不够她疯上一疯。
木言瞬间明白,府城之行非同小可。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只是不知阮靖首先会拿谁开刀。
知道她心中所想,阮靖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丞字。
写这个字时她特意用上了一些力道,仿佛只要稍稍用力,这个人的生死就掌握在她手中。
“你此刻对她出手,就不怕她狗急跳墙?”
丞相虽然是辅佐相国的存在,但她手中的实权并不少,此刻对她出手,就连女皇陛下也会竭尽全力保住她。
更别提丞相还是大皇女那一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