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是之前余元告诉自己的，此行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暗中观察侯君集的一举一动。
得知这是陛下的意思以后，李婉也从心底里重视起来，不曾有半点疏漏。
这是圣命！
余元微微点头，脸色冷静：“不错，我也是同样的想法，此人之前便有过贪财之举，陛下虽然没有治罪，但已经疏离了他。”
“这一次，如果侯君集安生在凉州呆着就罢了，我们静观其变就可以，就怕他不肯安于现状，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说话间，余元脸上露出忧色。
这几年，大唐和西域之间没什么战事，边境地区还算平稳。
凉州也在一片安宁中得以发展，百姓安居乐业，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面貌。
眼下，因为大唐和吐蕃之间的微妙关系，一下子搞得凉州城又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暗流汹涌。
李婉一直待在长安，并不知道这些事，闻言眉宇间露出疑惑神色：“如果他不安稳，会如何？”
“陛下只让他陈兵驻守凉州，莫非还会出什么乱子吗？”
余元叹了口气，道：“小姐与侯君集接触不多，不知道这个人的脾性也正常。”
“侯君集还是有些本事的，当年在陛下手下做事时，就是靠着在西域征战闯下的名声，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这是使得侯君集对西域了解颇多，眼下吐蕃国力虚弱，正是攻打的好时机，我是怕……”
余元认真分析道，看向李婉。神色如常。
但，李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不禁微微一变：“师爷的意思是，侯君集很有可能来个先斩后奏，直接率兵攻打吐蕃？”
“然后事后再向陛下邀功请罪，借此机会来个一飞冲天？”
这也是基于能攻下吐蕃之后，才可能让侯君集达成目标，恢复以往的待遇。
余元脸色一正，道：“不可不防，而且小姐来凉州城，侯君集也不傻，绝对会想办法支开小姐。”
“不过也可能是我们多虑了，那样最好。”
凉州和平安宁，余元已经在凉州呆了许久，不愿意让凉州再度陷入战乱的境地。
“嗯，劳烦师爷也助我观察一下，如果有什么动静，请告诉我。”
李婉行了一礼，对爹爹这个老部下，她心中还是很放心的。
“那是自然，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去再和城主他们絮叨絮叨，小姐早些歇息吧。”
看到李婉的行礼，余元心中一暖，笑着说道。
一如当年，余元看到李婉乖巧懂事的模样。
……
翌日清晨，一大早柿子就醒了。
看到李飞还在呼呼大睡，小柿子眨了眨眼睛，然后一个人跑到了院子里。
铁匠铺的伙计已经忙活起来，生起炉子开始打铁。
柿子跑到外院，左瞧右看，那些伙计们也看到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冲她笑了笑。
玩了一会儿，柿子摸了摸小肚子，有点饿。
回屋又看了一眼，李飞依旧熟睡着，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模样。
“哥哥昨天太累了，柿子自己去吃饭好了，还能给哥哥带回来一点，这样就不用哥哥做饭了。”
“嗯，就这样，柿子已经长大了！”
小柿子脸色坚定，脑子里想象着哥哥看到自己带着早饭回来，一脸感动和欣慰的模样，心中顿时充满了无限的勇气。
于是，一道小小身影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铁匠铺。
城北铁匠铺柿子已经来了两三次，脑子十分聪明的她，凭着记忆往云来酒楼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小柿子一个人来到了云来酒楼。
酒楼门口，依旧是食客爆满，红油羊杂和油条卖的热火朝天，供不应求。
挤了好一会儿，小柿子才挤进人堆里，然后一溜烟儿跑进了酒楼里。
王掌柜刚收了工，只留小二和几个人在外面打下手帮忙，刚好看到一个小家伙，惊道：“柿子？你过来了？你哥哥呢？”
没看到李飞的人影，王掌柜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小柿子嘻嘻一笑，拍着胸脯道：“哥哥还在睡觉呢，我一个人起来吃早饭，然后再给哥哥他们带一些回去。”
“王叔叔，你可不能告诉哥哥哦！”
老王一呆，赶紧把小柿子拉过来，一脸紧张道：“哎呀我的小姑奶奶，这城里人多眼杂，下次可不敢这么一个人乱跑了，不然公子知道，可是会大发脾气的！”
虽然通缉令上没有柿子的画像，但再怎么说小柿子也是其中一员，这么明目张胆的乱跑可是要出事的！
“嗯，柿子知道啦，柿子肚子饿啦！”
小柿子翻了翻口袋，摸出几块铜板来，数了数才递给老王：“我要一个红油羊杂，一个油条！”
“对了，一会儿还要3个红油羊杂，还要6个油条，等我吃完再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