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敏的话和赵世金告诉赵柔的结局完全不一样,赵柔竖起耳朵认真听,又一边庆幸。
幸好,幸好没有听到乱葬岗的下场……
牧舟这时却问,“山里?什么位置?那些人不是逃到城东的一家赌坊了?”
朱敏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牧舟会这么问,“赌坊吗,没有啊,我记得他们就是在大山一个宅子下车的,可是你问位置……这个,时间太长了,那天还是晚上,而且我对亚市也不熟,一点印象都没了。不过那门口两个狮子非常大非常壮观,一看就不普通,大晚上看还挺渗人的,我还多看了几眼,这个我记得比较清楚,看着不像是什么赌坊之类的地方。”
牧舟的声线冷下来,“你确定你没撒谎,你的儿子还在我们手上。”
提到儿子朱水,朱敏跟紧张几分,他弯腰朝前,因为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撑住地面,整个脸砸在牧舟的脚边,姿态狼狈,“牧总,爷,我没骗人啊!”
“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哪里敢多打听,我送他们回去之后还担心被他们灭口,但是他们像是接到什么紧急的命令下车就走了,也没人管我,我怕生事,连夜开车回去b市,我要是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个毒誓够重的。
牧舟越听,眉心拧地越紧。
不一样。
朱敏说的事情发展情况和父亲牧显山透露的不一样。
当年出事之后,父亲牧显山立刻派人把绑走他的那些人抓回来一个个审问,据他们交代,他们受雇于城东一家赌坊的老板,那个老板欠了巨款,才想到制造绑架案从牧家捞一大笔赎金的主意。
而在那时候,牧家虽然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在亚市还没有达到商业地位的顶峰,商业对手和黑道上的人暗中使绊子是常有的事。
这是牧显山在牧舟面前对这件事的交代。
当天晚上,父亲找到赌坊的老板,当着牧舟的面将参与绑架的人一个个都处理了,这事才终了。
事情处理得几乎没有任何让人生疑的地方。
“你还记得什么细节,想起来。”牧舟点头朝着脚边的朱敏命令道。
朱敏抬起头,张着嘴看牧舟半响,苦笑,“牧总,其他的我真的不记得了,事情过去太久,再细节的东西……对了!”
牧舟的眸光一寒。
“在车上有个人接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他喊了一句……寒少?”
寒少?
韩少?
牧舟的瞳孔猛得一缩,呼吸都加快了。
一双柔夷握住他干燥的掌心,牧舟侧目,便看见赵柔站在自己身旁,递给他一个镇定温和的眼神。
牧舟缓了缓神,视线往地上一扫,目光阴沉的出水。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会再来找你,如果让我发现你故意捏造,你在b市的家人都不会平安。”
朱敏心惊,“没有没有,我一个字都没有说谎!”
“小九,把他安排好。”牧舟对小九吩咐道。
“好的,牧总。”
朱敏见牧舟要离开,语气急切,“牧总,那我的儿子呢,求求你不要为难他!他是无辜的啊!”
牧舟拉着赵柔一刻不停地往地下室外面走,对身后朱敏的嘶吼声充耳不闻,徒留黑暗在身后。
二楼别墅内,白色薄纱窗帘掩住室外的强光,整洁的房间空旷幽静,低缓磁性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好端端的哭鼻子做什么?”
房间里的单人沙发上,牧舟抱着女人坐在自己的腿上,无奈又心疼,一只手搂在她腰上,抬起另一只手抚上赵柔眼角溢出的泪。
赵柔定定看着牧舟,控制不住内心的酸涩。
这是什么缘分啊。
十年前的短暂相遇分别后的两个人竟然以这种方式重逢。
赵柔压抑不住嗓音的哭腔,“我问过我爸,他告诉我,当年他派人去找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在乱葬岗,被狼撕咬了。”
刚刚在地下室确认牧舟的身份时,她突然很想哭,自己心心念念愧疚了十年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眼前。
但是当着小九和朱敏的面,她怎么能外泄情绪。
一回到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隐私地带,她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这是什么胡话?故事编排德有点夸张了。”牧舟哭笑不得。
他搂在她腰上的手绕到她背后轻拍,动作温柔细致。
等了许久,直到怀里的啜泣声变小,他长长地叹口气,唇瓣贴上她依然含着泪光的眼角,“真的没想到,那个只身来救我的小女孩竟然是你……”
“我没用,我什么都没帮到你,最后还自己逃了……”
“现在还愧疚呢?怎么跟那时候一样的犟脾气。”牧舟轻笑一声,想着怎么开导赵柔单纯自责的想法。
“你一个小女生来找我,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