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定帝业,虽是由于下江、平林的盛势,但那只是临时起作用的因素,天下既定就不可再用了。
现在亟宜整理和改革制度,广泛延揽天下的英雄豪杰,按才授爵封官,以匡救王国。现在公卿大位无一不被官军霸占,尚书显官都出身庸伍,把那些只能当个亭长、贼捕之用的庸才,重用为辅佐帝王以治国兴邦的大任。
要知道名与器,是圣人最重视的,今以圣人所重视的加在庸人身上,指望他们能裨益于万分,兴王化致理义,就等于是缘着木头去求鱼,上到深山去采珠一样完全办不到的。
海内看到这种情况,就有人窥度汉朝的江山了。臣并不是嫉妒憎恶自己想升官,实在为陛下的这种举措感到惋惜。败坏良材,损坏锦绣,这是应当仔细考虑的。只有抛弃以前的荒谬错误,以兴隆周文王人才济济的美德。”
更始帝大怒,下令将李淑逮捕入狱。自此以后关中离心,四方纷纷怨恨叛变。诸将出征,各自安置自己的亲信来担任州牧郡守,这样州郡交错,不知所从。
而更让他失败的是对于赤眉的傲慢、轻视和排斥。
当初,樊崇同郡的逄安,东海人徐宣、谢禄、杨音都各自起兵,合计数万人全部前来投靠樊崇,接着一起攻打莒州,结果没能攻下来,于是又跑到附近的姑幕县进行劫掠。
<divss="contentadv">不久竟将王莽所封的探汤侯王况大军击败,斩杀新朝军马一万余人,然后北进青州,放胆在各郡县大肆劫掠,接着又回到泰山郡境内,最后驻留在南城,以为大本营。
起初,樊崇等人因为困穷起事,并没有攻城掠地之计,没想到后来兵马越来越多,为了严明军纪,才颁布了法令:“杀人者死,伤人者自伤以偿!”
但当时只是口头上传令,并没有文书、令旗等仪仗。各地义军最为尊者也只是自称为“三老”(乡长),相互之间泛称为“巨人”,相当于现代的“大佬”。
王莽得知山东一带盗贼猖獗,于是命平均公廉丹、太师王匡率大军征讨,樊崇一时非常兴奋,认为如果这次能够击败朝廷大军,那等于将自己的名号远播于天下四方。
但是面对麾下这些未经战阵的乌合之众,他又不免十分担忧起来,后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传令让所有义军将士把眉毛染成朱红色,于是就打出了“赤眉义军”的旗号。
接着赤眉军与新朝大军决战,新朝军见樊崇兵马皆赤眉如鬼魅一般,吓得魂飞魄散,大败亏输,四下逃散,樊崇阵斩廉丹,又率众杀敌一万余人,追至无盐县,王匡拼命狂奔才得了逃脱,从此樊崇与赤眉军威震天下。
这时赤眉军人马多达十余万人,樊崇挥兵围攻之前久没攻下的莒州,打了几个月还是没有攻下来,部下有人见他骑虎难下,就对他说道:“莒州,本来是大王的父母家乡,何苦要反复攻之呢?”
樊崇自然借坡下驴,赞扬他说的对,于是解围而去。
当时海上女豪杰吕母病死了,她的部众分别投效了赤眉、青犊、铜马三路义军,樊崇得到吕母的人马,高兴得跳了起来,认为这是如虎添翼,后来出兵攻入东海郡,与新朝的沂平府尹交战,结果被打败,死了数千人。
这个时候,樊崇非常沮丧,引兵退去,又流窜到楚郡、沛郡、汝南、颍川四地进行劫掠,而后进入陈留郡,攻下了鲁城,再转入濮阳。
当时南方的绿林义军拥立了刘玄为帝,号为“汉更始帝”,已经攻下了东都洛阳,并遣使招降樊崇。
樊崇本想自立为王,可听闻绿林军人马居然能借着“兴复汉室”之名,攻下了洛阳这样“顶级”的大都市,而自己带着这些乌合之众连一个小小的莒州都搞不定。
于是决定向更始帝刘玄靠拢,便将兵马留在山东,自己带着麾下二十余名将领,随着使者来到洛阳向刘玄朝贺称臣。
在那个群雄并起的年代,关于天下大势其实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得不得在河北,谐不谐在赤眉”,意思就是,得河北者得天下,但是江山坐得安稳不安稳却取决于赤眉军。
一语成谶,这句话提到的两点均在不久后相继被验证了。在河北发迹的刘秀取得了天下,赤眉军被消灭前也确实把当时的局势搅得天翻地覆。
更始政权其实也一帮见识短浅的泥腿子在当政,他们对赤眉军表现出了极其明显的冷漠与傲慢,表示自己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只封樊崇等20几人为列侯,无权无禄。
好家伙,我不远千里来投靠你,伱不给我封个王就算了,连封国也没有,权力也没有,就一个空头的列侯,都是泥腿子出身,你丫看不起谁呢?
再加上,不久山东有人来报说他的部众有很多人已经叛离,这可把樊崇急坏了,樊崇意识到洛阳不能久留,于是不辞而别跑回了山东老家大本营,稳定了军心,接着带兵再次攻入颍川。
在颍川,樊崇又把部众分为两拨,樊崇与逄安自带一支人马,徐宣、谢禄、杨音率领其余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