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陛下要拿皇后玉玺,随便拿去便是,只是你我夫妻18年,如今为了废后,就可以不择手段的污蔑我,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妾作为后宫之主,统领夜庭,身为怀公嫡母,没有尽到照拂之责,以至于皇子早夭。
陛下伤痛,是我的责任,我知道陛下因此要废了我,那是天经地义的,只是陛下,你打算如何安置我?”
“你哪里都不用去。”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夫妻情分到今日为止。”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给你生了6个子女,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顾念夫妻之情吗?”
“朕若是不顾念夫妻之情,朕可以诛你郭氏满门。
您如此心怀怨恨,永远都觉得是别人的错,永远都觉得是天下人负了你,你怎么不好好问问自己,问问你自己做错了什么?”
面对刘秀的质问,郭圣通情绪失控,大吼起来,“臣妾无错,无错无错!我的孩子绝不会留给那个女人,那个毒妇,她一定会报复我的。”
“郭圣通,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有你自己心思阴毒,才会以己之心度人。”
郭圣通通泪流满面,咬着牙,嘴唇都在颤抖,她似乎想用温情感化刘秀,便柔声问道:“陛下你还记得吗?当初你娶我的时候,你说过要一生一世对我好,难道你都忘了吗?”
大殿外,听着他们对话的刘瀚有些恍惚,喃喃自语:“一生一世!”,他想到了许多,也想到了小桃红,想到了阿依妹,想到了舒雨竹,还有前世的人和事……
想到大戏《青蛇》里的一句话,是说痴怨的白蛇:“一生一世很长,姑娘你别太当真。”
本以为男人终其一生要的不过是自由,女人终其一生要的不过是归宿,到最后才发现,许仙不肯再旁若无人地爱着白素贞。
<divss="contentadv">青蛇不明白为什么在妖界里做人如此简单,在人界里做妖精如此复杂,原来,男人要的是归宿,而她们要的是自由。
小时读《红楼梦》,对文学具有较高修为的林黛玉不过是这样一番景象:
林黛玉坐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呓语攒泪,痴痴哀哀。
明知自己的结局与宝玉在一起几无机率,却仍要诚心诚意为难自己,把自己搞成抑郁还要葬送自己。
《孔雀东南飞》里焦仲卿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里,母亲对儿子大概很有占有欲,所以当然容忍不了如胶似漆的儿媳刘兰芝。
刘兰芝也不是吃鱼干饭长大的,她跟《陌上桑》的奇女子秦罗敷是邻居,她大概还向往鸟儿的自由,但是却也终其一生活在夙愿不甘的哀痛里……
这一生,痴怨的女子太多,即使哀伤遍野,却仍在每一场感情、每一个毛孔里甘愿付出所有,用尽全身力气
……
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一腔热血和真情终究错付。
人间如梦,红尘万丈,劈不断相思情。
求不得,放不下,梧桐化成杖,孤走枯苍道。
损愁眉,哭断肠,待到佳期如梦。
魔非魔,念人间,怎知情愁滋味?
求不得是常态,不圆满是生活,所求非所得,未必是遗憾。
也许,会以另一种方式,得以圆满。
只是,世间百态,爱恨情仇,几人参透?参透又如何?
大抵皆在其中,从来没有置身事外,以为悟道,其实皆在迷途,道之外还是道,皆在道内,又在道外,一直在道上
…………
刘秀的话打断了了刘瀚的思路,他大吼着:“朕没忘,但你错的太多了,一步错步步错,来人,把郭氏带走。”
“不,别碰我,别碰我,陛下,陛下,陛下,陛下……看在我们的夫妻的情分上,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她呼喊着,她是爱刘秀的,很爱很爱,可刘秀爱的是阴丽华,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可她还是奢望。
在大殿门口,她一个转头看见了阴丽华站在那里,而她的旁边站着刘瀚。
“强儿,你早知道对不对?你为什么也这样对我?你父皇要废了我,他要废了我,你快劝劝他,劝劝他,”
刘瀚平静的摇头,心底也有过一丝同情,“没事儿,母后,吃的喝的都不会少你,十弟根本就不是病死的,是有人杀死的,你可能不知道,也可能知道,但大抵是郭家人做的。
还有当年阴家因为土匪差点灭门,你敢说你不知道?
我早就说过,你要争就光明正大的争,不要搞这些小手段,也不要害其他人,我当了皇帝,你自然是太后,为什么偏偏不听呢?
而且,感情的东西,强求不得,有时候放心更好,放过父皇,也放过你。”
郭圣通大叫着,“我才是天下对你最好的人,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我十月怀胎生了,我把你一点点带大,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