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齐齐哀叫,占喜刚想抬手帮他们拭干净,又想手上更潮湿。一时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几张怒容。歉然地笑了笑,“对不住各位,我一时忘记。”
好在占虎平日在学塾里人缘极佳,众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并被承诺带糕来于他们分享,几人才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占喜。
“下这么大的雨,阿哥今日怎没来?”
占喜揭开蓑衣,揽过占虎往身边靠了靠。
“阿哥与爹巳时去城里送货,我出门时,他们还未归家。怕等他们不及,先来接你了。天可黑,小心脚下。”
路面积了不少水,占喜穿着木屐,仍漫过了脚面。她把斗笠戴在占虎头上,又把蓑衣解下来,披在他肩头,系了个死结。后在他面前蹲身下来,“道上全是水,来,阿姐背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
占虎抖抖身子,低头看向眼前半蹲的人影,忙解脖下缠死的结扣,“阿姐快穿上,外衫都潮了。”
“不怕,上来,我背你。衣衫湿了到家能换,你怀里的书册潮了,可就没法复原了。”
最终还不拗不过,占虎轻轻趴在占喜背上。
记忆如昨,纤瘦柔软的肩背,还是那股清甜的香味,自她衣里散进鼻腔。占虎揉揉微酸的鼻头,闷闷道:“我很重吧。”
“不会,阿姐有力气。”
话间刚落,占喜脚下打滑,一个踉跄,两人险些栽倒。亏得她眼疾手快,握紧身旁一棵横生出来的枯木,才堪堪稳住倾倒的身子。
强忍痛意收回手,用力攒了攒。
“喝……喝……”
隔着重重雨幕之下,她眯眼细观半晌,轻轻笑了起来。
“阿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