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披在肩头的外衫立时划了下来。不必细看,也知是哪个的。
前头,大骡被栓在半截粗木上,不时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叼一口脚下的草来吃。
占喜恶从心起,冷不丁自后重拍一记大骡后臀,惹得它频频嘶叫。而她,得逞之后,赶忙离开这人是非之地,生怕那产牲畜怒气上涌,转头回敬两脚,那就得不偿失了。
轻车熟路地走近山坳,只见三人正埋头割地里头的黄豆秆。赵寅做什么农活动作都快,领先占老汉他们一垄有余。
他边割边捆,利落地打上结,抬手扔去一旁,再俯身时,见不远处的占喜,他勾唇轻笑,指指她后头的阴凉处,“你坐那里看着,很快就可割完了。待我归家给你磨豆浆喝。”
隽然脱尘的眉眼,偏偏沾染了世俗的烟火气。清亮生稚的眼眸中,似蕴着天底下最最真诚的爱意。全心全意,只她一人。
“好。”
身后,赵有才挑眉,不知回头同占老汉说了句什么,只见两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朝占喜看来。她蓦然脸红,侧过身子,往旁避了避,缓解面上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