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三天了,他都没有影子,今天是大年三十了,他是准备大年初一来拜年吗?
喂,你们听见了吗?我想牛二了!哦,你们听见了?牛二,你为甚听不见?为什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有人敲门了!
我一溜烟地跑过去开门,嘴里就差一点喊出来“牛二你终于来了”,呃,上帝呀,外面站着谁呀?
“小惠!”他满脸都是笑,但是带着歉意,单眼皮,瑞凤眼,高高的鼻梁,如樱桃一样饱满的嘴巴,小分头没有了,板寸!
他还是卫其野,但是又似乎不是卫其野了。
我心里的卫其野是小分头,永远对着我笑,看见我就伸展开双臂:“来吧,小惠!”
这个人是谁?身体结实了,皮肤黑了,粗糙了,稚气脱去,花美男卫其野,变成了硬汉卫其野。
“小惠!”他笑着,眼睛里含泪,“小惠……”
我顿时眼泪飙出来!
他没有伸开双臂,因为我看见他一只袖子是垂着的!
卫其野,少了一根手臂?!不,好像手还在,只是不能活动了?
我伸手想去拽那个袖子,但是却不能了,我都看出来了,再去拽,我还是人吗?
他用那一只完好的手擦我的眼泪:“小惠,不要哭,我喜欢看你笑。”
我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嚎啕大哭声立马喷薄而出,我爸爸妈妈和我弟都出来了,除了我弟,我爸爸妈妈都是惊呆的样子。
他被我爸爸妈妈拉进来,我一直在哭,什么话都没有办法听也没有办法说,他胳膊显然已经不能灵活自如了,我心都被挖走了好吗?他和我弟,都是亲人一样,他伤了胳膊就是挖我心啊!
我妈嫌弃地说:“你别哭了,小野那么远过来,说说话,你也不小了,能不能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
卫其野马上说:“阿姨,不要说她,小惠这是真性情,我们一起长大,我最是喜欢她这个性格,不藏不掖,最是讨人喜欢。”
我妈说:“你可别夸她了,再夸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小野,你是怎么来的?自己来的,还是和谁一起来的?”
卫其野说:“我自己来的,我外公其实也想曼叔了,只是他现在身体也不大好了,天太冷,就没有叫他出来。”
我爸问他:“小野,你以后怎么打算?”
我觉得很神的,似乎,我爸和我弟都对卫其野的什么事很清楚,都不问问他这些年怎么回事,就问他以后怎么打算?
卫其野转头看看还在抽噎的我,问:“小惠,你马上毕业了,你准备工作还是继续读书?”
我说我被保送研究生了,但是我想先工作。
卫其野顿了一下,试探地问:“小惠,你准备去哪里工作?”
我说我和牛二一起去sh找好工作了。
卫其野听了僵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我一会儿,艰涩地说:“嗯,sh是个好地方。”
就这?
我爸立即接过话去:“小野,你还继续读书吗?”
卫其野点点头:“我原本没有想好要做什么,小惠既然想工作了,那么我就把她没有读完的书给读了吧。”
他笑了笑,那种很苦笑的样子,我也不是不知道,他的眼睛里渴望我也不是不知道,但是现在都不要提了不是吗?
不行,我实在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泪,问卫其野:“你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
我妈和我爸同事呵斥我,我弟看着我也是不赞同的样子。
卫其野轻描淡写地说:“和恐/怖/分子战斗中中弹了……”
你怎么能和那种人对上?
我顿时难受的要拿刀子去杀人了:“卫其野,你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你以后怎么办?”
他笑着说:“没事啊,你看我还有一只手,很灵活,可以干很多事。”
我爸爸妈妈再次呵斥我,我不管了,冲他们吼道:“你们不要骂我了,我现在心里难受不比卫其野少,我很难受,你们总要让我知道他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吧?”
拉着卫其野去了我的房间,把门反锁了,我弟在门口敲门:“姐,我进来可以吗?”
“不可以!”我很凶地说,你还有脸进来,你分明早就知道了,就是不给我说是吧。
我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在他对面眼泪不断地流下来,他伸手给我擦泪,我把头挪开了,说实话,我也不傻啊,我大了啊,过了明天我就22岁了,按照法定年龄都可以结婚了。我和牛二在一起了,我怎么还再给卫其野幻想!
卫其野的手垂下去,问我:“小惠,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点点头,狠狠地说:“你们家里所有人都不叫我等你,我也不听,我一直等着你,可是,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