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二伯,臣妾是让这个奴婢去叫鲁灵儿啊…”
“那还不快去!!”高洋也拿胡王妃没辙。
蔓弱匆匆离去,一屋人愣愣地呆着,一言不发。
胡王妃呵呵笑道:“二伯总不来,纬儿还常念叨你呢…”
高洋暴跳如雷,咆哮道:“朕没心思听这些…”
胡王妃面色一凛,脸也青了,委屈嘀咕:“臣妾只是觉得有些难堪…才拉拉家常嘛…缓和一下气氛罢了…”
高湛在边上横了她一眼,怪她不知轻重。
少时,令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怀里抱一个,手上牵一个。
“奴婢拜见陛下!”令萱躬身行礼。
高洋一眼认出了她,哼道:“果然是你!”
高纬不知发生何事,喜喜叫道:“二伯,纬儿有礼了,好久不见二伯,纬儿可是挂念你呢…”
高洋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无知小儿,当朕是来叙旧的吗,闪开闪开!”
高纬见他这般凶神恶煞,愣了愣,随即嘴一撇,大哭起来。
胡王妃急道:“二伯,你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高湛已是怒不可遏,无论如何,高纬都是你高洋的亲侄子,至于这样高高在上,一点颜面都不留吗?
“啪~”高湛伸手给了高纬一个耳光。
“哭,只知道哭,你看看你皇帝二伯,何等威风,你这辈子只怕都是枉然!”
令萱心疼,忙把高纬护在身下,加以安抚。
高湛心藏怒火,可又不能找皇帝撒气,只好将高纬当成了出气筒。
高洋见高纬哭得更厉害了,不禁狂躁不安,大怒道:“高湛,你这巴掌想必是给朕的,是不是?”
高湛拱手说道:“陛下误会了,臣弟只是在管教孩子,并无他意!纬儿生来怯弱,实在没有男儿气概,是以用陛下之威,树以楷模,不知是否妥当?”
“废话少说,今日不问这些无关之事!”高洋几近无情,伸手一指令萱,大叫一声,“鲁灵儿~~”
“奴婢在!”令萱躬身俯拜。
“何日去的浣衣局?”
“回陛下,七月初八!”
“仁德皇后哪日薨的?”
“七月初十!”
“怎会记得这么清楚?”
“中宫之主溘然仙逝,想必人人皆知!”
高洋眯了眯眼,咬了咬牙,寻不出破绽,有些抓狂。
“为何要去浣衣局?”
崔公公怕令萱失了口径,忙道:“回陛下,是因为…”
“闭嘴!朕没问你,鲁灵儿,你说!”高洋转过脸来,望着崔公公,怒目相向。
崔公公脖子一缩,退于一旁。
令萱思索片刻,淡然说道:“那几日浣洗之物太多,宫人们忙不过来,所以才调了奴婢过去…”
“何日来的长广王府?”高洋紧追不放,不肯就此罢休。
“回陛下,八月初八得王妃垂爱,有幸来王府伺候三公子…”
“好极了,你这个奴婢命不错嘛,入宫为奴,一点苦也没吃,便直接来到了王府,成了阿母,从此高人一等,可是让宫人们艳羡不得啊!”
令萱听了这话,暗生感叹,入宫为奴,真象皇帝说的,没吃过苦吗?
或许自己所受的苦,在其他人眼中并不算什么吧!
“承陛下恩泽,奴婢感激不尽!”
高洋哼哼连声,冷笑道:“关朕何事?朕只想知道,这是得上天眷顾,还是有人从中作梗呢?”
高洋目光到到之处,人人皆不说话。
崔公公低着头,心中忐忑,高湛也一脸冰霜,默不作声。
胡王妃以为审完了,松了口气,叹道:“二伯,既然都弄清楚了,就都别绷着脸了,臣妾这就让人准备晚膳,宴请二伯和诸位大人,想必二伯你也饿了吧?”
高洋一拍桌案,气道:“你这个无知蠢笨的婆娘,瞎搅和什么?朕今日来,就是想弄清楚,朕的皇宫,是不是都是他高湛的亲信?”
崔公公听了这话,脸色变得煞白,看来皇帝早已知道了些什么!
高湛面色也有些难堪,可他还是肯定,这事,崔公公已经摆平了!
胡王妃抹着眼泪,戚然哭道:“这里是臣妾的家,又不是皇宫,皇帝来了,臣妾虽然不敢失了君臣之礼,可好歹皇帝也是我夫君的哥哥,我孩子的二伯啊…”
高洋摆摆手,极不耐烦地说道:“传掖庭令!”
“传掖庭令~~”太监们一一通传出去。
掖庭令一路小跑,奔了进来,跪地而拜:“奴婢参见陛下!”
“说,荷塘女工鲁灵儿,哪日去的浣衣局!”高洋声色俱厉,横眉鼓眼。
“回陛下,是七月初十!那日不知何故,崔公公突然派人传话,速速将鲁灵儿调入浣衣局,奴婢也不敢问,只得拨她去了浣衣局,谁知她前脚刚走,便有人传陛下口谕,命荷塘所有女工为仁德皇后殉葬!奴婢当时还想,是不是常侍大人可怜他们孤儿寡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