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萱自然知悉那些妇人的嘴脸,深思片刻,答道:“浣衣局的人欺软怕硬,趋炎附势,虽常行欺凌之事,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倒不算是穷凶极恶之徒!”
李祖娥听罢,喃喃说道:“只要能让他们统一口径,或许可以洗清长广王的罪过!”
娄太后拧着眉头,思索着李祖娥的话,似懂非懂。
此事,令萱置身其中,瞬间便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皇后的意思是,只要他们肯作证,奴婢是七月初八入的浣衣局,便可替长广王殿下伸冤了!”
娄太后连连点头,笑道:“哦,是个好法子!只是这样一来,那乱嚼舌头的掖庭令,便活不成啰!”
李祖娥嘘了口气,幽幽说道:“这是他的命,怨不得别人,杀他一个,不仅可保全长广王府,还可让崔公公官复原职,也算是他功德无量了!太后,妾身这就颁一道密旨,安排好一切,替长广王翻案!”
娄太后抚抚李祖娥的手,欣然说道:“你有这分心,哀家很是欣慰,只是你刚生了孩儿,要多为他积福,这恶人,就由哀家来做吧!来人,传刘将军进来!”
少时,那刘将军便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拜道:“参见太后,皇后!”
娄太后招招手,说道:“刘将军,有一大事相托,还望你尽心!”
“太后有旨,只管吩咐,臣定当赴汤蹈火,以报高公再生之恩!”刘将军说罢,起身上前,伏于太后膝下。
娄太后凑了过去,对着刘将军耳语了几句。
“是,臣定不辱太后使命!”刘将军拱手又拜。
娄太后神情庄严,正声说道:“若有人敢违哀家懿旨,格杀勿论!”
刘将军雷厉风行,直接去到浣衣局,震慑所有妇人,在场之众,莫不以死立誓,效忠太后。
紧接着,又带着侍卫,来到内侍省,将大常侍羁押归案,等候发落。
……………..
“太后驾到!”
浣衣局气象一新,绒毯从大门口一直铺了进来,为太后新设了一条尊贵之路。
入到里面,又立有高台凤椅,遮于黄罗盖伞下,又有宫女手执孔雀掌扇,立于椅后。
一众宫人将娄太后扶上高台,落座于凤椅之上。
娄太后正襟危坐,俯视众人,头上的凤冠闪着金光,威震八面。
看似隆重的场面,却并不是什么大喜事,今日娄太后是来审案的!
“拜见太后!”所有女工跪伏于地,行礼参拜。
太后不言平身,只说道:“鲁灵儿,这些人你可都认得?”
令萱上前一步,答道:“是,奴婢都认得!”
娄太后目光轻移,看看众人,又问:“你们可都认得鲁灵儿?”
众人忙答道:“回太后,奴婢认得!”
“很好…”娄太后微微颔首,说道,“哀家问你们,这鲁灵儿是哪一日入的浣衣局?”
浣衣局女官抬起头来,应道:“回太后,她是七月初八配到浣衣局的…”
“是吗?其他人呢,你们怎么说?”娄太后抬手指了指在场之众。
“回太后,鲁灵儿的确是七月初八入的浣衣局!!”所有人齐声答道。
娄太后惬意一笑,朗声说道:“这么看来,是有人图谋不轨,蓄意陷害,来人,带人犯!”
少时,刘将军押着掖庭令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太后~~”掖庭令跪倒在地,连连叩头。
“你说,鲁灵儿是哪一天入的浣衣局!”娄太后面色威严,目光犀利。
大常侍看看一众女工,又看看令萱,说道:“是七月初十,奴婢接到崔公公的授意,将鲁灵儿调到浣衣局的…”
“大胆!!”娄太后双眼一瞪,指着掖庭令说道,“你还想诬赖,所有人都说,鲁灵儿是七月初八入的浣衣局,你却口口声声说是七月初十,你是何居心,又做何解释?”
“冤枉啊,太后,奴婢说的是真话,确实是七月初十啊…”
“休得狡辩,你欺下诬上,遗祸无穷,让无辜之众蒙受不白之冤,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来人,打入掖庭狱,择日行刑!”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掖庭令拖了出去,关入掖庭狱。
娄太后心满意足,一脸惬意之色。
“传哀家懿旨,解除长广王府禁足令,恢复长广王声誉!”
“太后英明!”在场之众齐声高呼。
娄太后又看了看四周,问道:“崔公公呢?”
刘将军扶着崔公公走了进来,行礼叩拜:“拜见太后!”
“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你是冤枉的,即日起,你依旧是大常侍!”
“谢太后圣恩!”崔公公泪落两行,泣不成声。
娄太后叹道:“好了,你受苦了,往后,可还得一切如旧,悉心服侍陛下才是啊!”
崔公公连连点头,拜道:“谨遵太后教诲!”
“摆驾回宫~~”
“恭送太后~~”
一行人等,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