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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们的对话,莫予深听得一头雾水,当着岳老先生的面,他也不好多问。</p>
    岳老先生缓了半刻钟,歇的差不多,问莫予深:“陪我下盘棋?”</p>
    莫予深:“只要您不嫌弃我棋艺差就行。”他去书橱里拿了棋盘摆上,又拎了把椅子过来。</p>
    岳老先生又想起来问:“嘉嘉会不会下棋?”</p>
    奚嘉浅笑着,摇头,“看都看不懂。”</p>
    莫予深扫了一眼奚嘉,一时没揣摩透她要演哪一出。</p>
    琴棋书画,除了画,她没那个天分,其他三样,她哪样不是都精通?</p>
    奚嘉看不懂围棋,就没凑热闹,去了书架那边找书看。</p>
    家里的电话响了,岳老先生起去接听。</p>
    是阿婆打来叮嘱岳老先生,奚嘉现在在喝中药,忌口的东西不少,她都一一说给岳老先生。</p>
    搁下电话,岳老先生拍拍额头,“瞧瞧我这记性。”他又赶紧跟做饭的亲戚说,多炒几个素菜。</p>
    “嘉嘉,中午你不能吃鱼,给你做了不少素菜。”岳老先生进了书房就遗憾的跟奚嘉说道。</p>
    经提醒,奚嘉也想起来老中医交代过阿婆,刚才光顾着钓鱼新鲜,一时就忘了不能吃荤腥这茬。</p>
    “没事儿,我下次过来看望您时再吃您钓的鱼。”</p>
    岳老先生:“兴许下个月就不用吃药了,到时爷爷亲自给你下厨做鱼。”</p>
    奚嘉笑着,“那就借您吉言。”</p>
    莫予深始终没吱声,他不时看两眼奚嘉,不过她都没给回应。</p>
    岳老先生一直在书房,他也不好直接问奚嘉怎么回事,给她发了消息:【哪儿不舒服?】</p>
    奚嘉这会儿正坐在门边木椅上看书,看了消息,她回头看莫予深,正好跟莫予深投来的视线对上。</p>
    她对他扬扬眉,撩拨意味颇浓。</p>
    最终,那条消息她也没回复。</p>
    莫予深还要陪岳老先生下棋,没空追着问。</p>
    一直到午饭后,岳老先生累了,去了里屋午睡,莫予深这才有跟奚嘉独处的机会,他直接问:“吃的什么药?”</p>
    奚嘉站在院子的石台旁,看那片湖景。</p>
    半晌,回他:“治头疼的药。”</p>
    莫予深知道她这个病,结婚时,岳父跟他提过。</p>
    “怎么不到医院看?”</p>
    “看了,没用。”</p>
    “来山里多长时间了?”</p>
    “十几天。”</p>
    莫予深想起岳老先生在书上写的那句:愿我们嘉嘉健康、喜乐、平安。</p>
    他侧眸看着她,“头疼病犯的时候怎么也不跟我说?”</p>
    奚嘉摇摇头:“我现在已经记不得那会儿为什么不跟你说。”她笑了笑,“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夫妻,说不说的,还不都一样?”</p>
    院里安静了十多秒。</p>
    奚嘉打破沉默:“你不是都送了我两匹马?就当是慰问病号。”</p>
    莫予深没搭腔,双手抄兜,也望着那片湖。</p>
    戒指,围棋,她都不记得了。</p>
    已经不止是头疼,记忆力也衰减。</p>
    没一会儿,山坡下的路边传来吆喝声。</p>
    是岳老先生的侄儿,过来接奚嘉。</p>
    奚嘉跟莫予深摆摆手,背上包匆匆顺着石板路下去。</p>
    此行收获满满,岳老先生送了六本珍藏的书给她。</p>
    莫予深的视线从湖面收回,落在山间的石板路上,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越来越远。</p>
    之后坐上了车,很快不见。</p>
    傍晚时,山里又下雨了。</p>
    奚嘉坐在阿婆家的走廊下看书,半个下午,一本书已经看了三分之一。</p>
    看的正入迷,手机响了。</p>
    马术俱乐部的经理,武杨打来了电话,带来的不是好消息。</p>
    奚嘉从躺椅上坐直,“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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