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红灯路口。</p>
莫予深点开相册，把手机递给奚嘉：“我爷爷奶奶。”</p>
奚嘉迟疑一瞬，明白过来什么意思，接过手机。</p>
照片上精神矍铄的长者，她不记得了。</p>
真如爸爸说的那样，近半年见过的人，时间久了，印象不深，说忘就忘。</p>
“我多长时间没见爷爷奶奶了？”奚嘉侧脸问道。</p>
莫予深：“两个多月。”</p>
是挺久。</p>
奚嘉接着往后翻，都是爷爷奶奶的生活照，瞬间抓拍，照片上可以看出，爷爷奶奶感情不错。</p>
忽然，奚嘉手指顿住。</p>
眼前这张是个美女，街拍照，颜值身材碾压娱乐圈女星，气质带着锋芒，盛气凌人。</p>
莫予深见她没吱声，转头看她，看到的就是姜沁的照片。</p>
他都已经忘了相册里还有这张照片。</p>
这是姜沁的剧照。</p>
姜沁参演第一部电视剧，他跟程惟墨去探班，姜伯伯当时人在国外，他就拍了几张照片和一小段姜沁演戏的视频给姜伯伯。</p>
后来忘了删。</p>
奚嘉翻过这张照片，没想到接着是个视频，停留的画面也能看出是刚才那个美女。</p>
“你还追星？”</p>
莫予深没隐瞒，“朋友，姜沁。”</p>
奚嘉：“挺漂亮。”</p>
莫予深没接话。</p>
绿灯亮了。</p>
奚嘉已经记住爷爷奶奶长什么样，没再接着看相册，怕一个不小心，看到一些什么不该看的。</p>
她退出相册，把手机还给莫予深。</p>
“手机里有我照片吗？”奚嘉问。</p>
“没有。”</p>
奚嘉点了点头。</p>
车内很静。</p>
汽车拐弯，开上一条法桐小道。</p>
法桐枝干大都秃了，还有三三两两的黄叶挂在枝梢。</p>
奚嘉眼瞅着一片枯叶掉在了汽车前挡玻璃上，还没停留，就被风吹掉。</p>
莫予深用余光看奚嘉，她正出神。</p>
奚嘉打开包，拿出一个精美的记事本，又找出一支笔，翻开到空白页，开始写：莫予深有个异性朋友，叫姜沁。</p>
这个朋友很特别，能在相册放单人照那种（xx）。</p>
这条路不宽敞，双向单车道，下班高峰期，堵的水泄不通。</p>
半天，挪几步。</p>
莫予深转脸就看到了那行字，还有后面那两个x。</p>
奚嘉把记事本收在包里，又拿出钱包里那两张黑卡。</p>
有那么好的异性好友，自然也用不着她需要他，她把卡放在扶手箱上。</p>
莫予深看着卡，“做什么？”</p>
奚嘉：“你这是明知故问，真要那么傻，也做不到莫氏总裁。”</p>
莫予深被噎。</p>
空气有丝凝固。</p>
黑色的卡，躺在褐色的扶手箱上，分外刺眼。</p>
趁着堵车，莫予深拿起自己手机，找到姜沁那张照片，直接删除，接着，把那个视频也删了。</p>
又查看相册，没其他的照片。</p>
“都删了。”</p>
奚嘉背对着他，望着窗外，他说了什么，她也不搭理。</p>
前面汽车动了，莫予深驱动车子，不时瞅瞅奚嘉，她始终那个姿势，从背影就看出，她在闹情绪。</p>
一点都不掩饰。</p>
汽车爬了几米，又停下。</p>
气氛僵持着。</p>
半晌，莫予深打破沉默：“那是姜沁的剧照，当初探班，我拍了发给姜伯伯，忘了删。”</p>
寥寥几句解释，但对莫予深来说，已经破了例。</p>
奚嘉还是维持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