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予深的话题总是很跳跃，又问：“那边下没下雨？”</p>
奚嘉朝外望，还在下，比刚才大了一点，不过明早就应该停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山里说变就变的天气。</p>
她跟莫予深说了现在的天气情况。</p>
莫予深：“下雨的话，明天就别出去，老实待在家里。”</p>
奚嘉：“没事儿，雨天钓鱼有意境。”</p>
莫予深无话可说。</p>
奚嘉揉揉耳朵，下雨天，小虫子还这么不停地叫，也不累。</p>
她跟莫予深说起山里的冬天，“跟城里不一样，城里夏天有虫鸣，山里冬天虫叫声多，反倒夏天时叫的没那么大声。”</p>
莫予深表情僵凝片刻，“现在还有？”</p>
“有啊，白天叫，夜里也叫。”奚嘉想了想，“就跟蛐蛐叫声差不多，我也叫不上什么名。”</p>
估计也没名字。</p>
莫予深不知道要怎么回她。</p>
那不是虫鸣。</p>
是她轻微的耳鸣。</p>
她病情的加速，比他想的还要快。</p>
“影不影响睡觉？”</p>
奚嘉：“早上我五点多就起来了。”这声音挺烦的，但为了治病，得忍着。</p>
忽然，她拧眉，联想到，“会不会是我这个病，导致了耳鸣？”</p>
莫予深骗她：“不会。”</p>
“我这病叫什么名字？”</p>
“无名氏。”</p>
“......”</p>
“嫌虫子叫声吵，你就听听歌。”莫予深岔开了话题。</p>
奚嘉支着下巴，“那总不能睡觉也听，哪睡得着。”</p>
半晌，她小声来了句，“你在就好了。”</p>
两人翻云覆雨后，她累得睁不开眼，一觉能睡到天亮。</p>
别说，她倒是想念那些睡得踏实的日子。</p>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旁边。</p>
莫予深现在走不开，莫氏那摊子事还没解决，他就没搭腔。</p>
没其他可聊的，两人就挂了电话。</p>
奚嘉被虫鸣弄得心烦意乱，按照莫予深的建议，插上耳机听起音乐，声音开的很大。</p>
夜深了，外头风不小。</p>
奚嘉关了玻璃窗，这窗户是老式的木框窗，还有个铁的插销。关紧窗户，把布帘拉起来，开始写剧本。</p>
北京的雨渐渐小了，淅淅沥沥。</p>
莫予深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开灯。</p>
次日早晨。</p>
一场雨之后，气温降到了零度。</p>
莫予深七点就到了公司，比以往都要早。</p>
丁秘书六点钟就接到莫予深电话，这会儿他已经在办公室。</p>
可行性报告、申请研发投入的所有调查资料全部齐全，并装订好，今天就能上会，比预估的时间提早不少。</p>
整个团队熬了几个通宵赶制出来。</p>
莫予深关心的是，“跟莫濂有关的那些，都好了没？”</p>
丁秘书：“好了。”</p>
莫予深：“散会后，就给莫董送去，莫夫人那份，明天送，另外跟她明说，莫董比她提前一天收到这些。”</p>
丁秘书点头，吩咐下去。</p>
和预料的一样，研发费用的提议，会上没通过。</p>
首先，莫董就投了反对票。</p>
莫予深请风云淡，通过了才让人匪夷所思。</p>
会散了，会议室跟上次一样，只剩莫予深和莫董。</p>
莫董脸色紧绷，“莫予深，这是公司，你别成天给我当儿戏！你给奚嘉治病是你的事，你拿公司的钱又算怎么回事儿！”</p>
莫予深：“别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差点把自己也给感动了吧？”</p>
‘砰’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