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惟墨没再接着往下说，静了片刻，开始忙工作。</p>
半小时过去，程惟墨再次侧脸看向落时，那枚蛋黄派才刚刚咬了一小口。</p>
程惟墨突然就想起，当初奚嘉到他这里签离婚协议，那时她什么都听不见，想跟莫予深离婚。</p>
她签字要很久，磨磨蹭蹭半天，最后还要摁手印，延长时间。</p>
那是因为她不想离，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p>
而现在，向落就一小口一小口吃蛋黄派，仿佛她只要不吃完，他就永远不会拒绝她。</p>
程惟墨在心里呼口气，没再管她。</p>
晚上十点半，程惟墨忙完，关了电脑。</p>
向落那枚蛋黄派才吃了一半，她这么解释：“细嚼慢咽，不会长胖。你知道的，我们艺人为了保持身材有多不容易，就得狠狠虐自己。”</p>
程惟墨示意她，“你包起来，带回家吃。”</p>
向落又咬了一米米那么大，“程惟墨。”她第一次喊他名字，“咱们玩个游戏行不行，我们俩都遵循游戏规则。”</p>
程惟墨问：“什么游戏？”</p>
向落：“你先答应我，我就告诉你。”</p>
程惟墨这才发觉，女人都是不讲理的，跟她讲理，就输了。今晚，他耐心出奇的好，“说吧。”</p>
在刚才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父亲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循环回放，女孩子家不管什么时候骄傲不能丢。</p>
她扪心自问，这些年也算做的合格。</p>
可这条准则，甚至是底线，到了程惟墨这里，就不管用了。</p>
向落屏着呼吸：“如果我不表白，你就不许拒绝我。你办公室这里，我想来就来，行不行？”</p>
程惟墨：“...你这是霸王条款。”</p>
“那你答不答应？”向落一瞬不瞬看着他。</p>
程惟墨没置可否。</p>
向落：“那我当你答应我了。你也不许去相亲，不许找女朋友。”</p>
程惟墨眼神无奈。</p>
向落心满意足，把剩下那半块蛋黄派两口吃下去。</p>
程惟墨：“......”</p>
现在也不需要减肥，也不需要细嚼慢咽了。</p>
他提醒她拿上包和车钥匙，随之，他也起身。</p>
向落问：“我是坐你的车回去，还是你开我的车？”</p>
程惟墨婉拒：“各开各的。”</p>
向落瞅着他，声音很小：“我吃了蛋黄派。”</p>
程惟墨不理解为什么吃了蛋黄派就不能开车，“然后？”</p>
向落：“有酒精含量。”</p>
程惟墨说不出话来。</p>
向落往严重了说：“我这个人对酒精特别敏感，万一遇到查酒驾的，我到哪儿说清楚？我演艺生涯也到此结束。”</p>
“向落。”</p>
“嗯？”</p>
程惟墨叹口气，关了灯，“开你车。”</p>
要是开他的车送她回去，她明天又会让他去接她，说不定还要送她去剧组，他明天上去有个案子要开庭，没时间。</p>
向落得了便宜还卖乖：“麻烦你了啊。”</p>
程惟墨想说，这一年半，她何止是麻烦他，他的私人时间被她挤占了三分之二还要多。</p>
到了楼下，程惟墨伸手，“车钥匙。”</p>
向落没给车钥匙，把自己手放他手心，又紧紧抓住他两根手指。</p>
肢体接触那刻，像有电流，从两人身体里穿过。</p>
程惟墨挣扎着，犹豫着，最终，他没有把手抽出来，任向落牵着。</p>
向落紧张的心，落了地。</p>
她侧过脸，不由嘴角上翘。</p>
程惟墨朝停车场走，她被他拽着走。</p>
半晌，程惟墨说话：“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别鬼迷心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