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音乐还在继续，程惟墨的电话。</p>
姜沁缓缓神，怕影响大宝睡觉，她拿上房卡，出去接听。</p>
“圣诞快乐。”程惟墨掐着零点打来电话。</p>
“你也是。”姜沁：“我早就睡着。”</p>
程惟墨：“你这是此地无银。”</p>
“不信拉倒。”姜沁拢拢风衣。怕在走道上打电话会打扰其他客人休息，她沿楼梯下去。</p>
一楼大厅，服务员这会儿不忙，几人正围坐一起庆祝平安夜，大厅右边有棵几米高的圣诞树，挂满礼物，每个盒子上都标有房间号。</p>
她们示意姜沁过去品尝美食，这才发现姜沁左手持着手机在讲电话。</p>
电话里，程惟墨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沁沁，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你。”</p>
姜沁直言不讳：“是我爸让你问我，还是我大哥？”</p>
程惟墨：“你别转移话题。”</p>
“是你别打岔。”她走出酒店。</p>
寒风凛冽，往骨头里钻。</p>
站在酒店门口，正好看美丽的雪山。幽静、神秘。</p>
“什么时候回来？”程惟墨只好真的转移话题。她始终沉默，不回应他任何问题。</p>
跟感情有关的问题。</p>
姜沁：“不知道。明天我带大宝去其他滑雪场。”</p>
程惟墨：“你不是才玩了两天，怎么又换地方？多玩几天，别来回折腾，一个人带孩子赶飞机累。”</p>
姜沁没接话，不想解释。</p>
要不是今天过节，她早就启程去别的滑雪场。</p>
她怕遇到莫濂，遇到他跟另一个人甜蜜。</p>
即便遇不到，她也知道，他就在隔壁酒店，跟另一个女人。</p>
如今，她只有在梦里，才敢喊他名字。</p>
早知，她还不如不知道他喜欢过她。</p>
现在，她就不会忘不掉，也放不下。</p>
程惟墨催她早点休息，姜沁收线，望着远处的雪山，不自觉又走神。</p>
翌日。</p>
大宝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信，不知道圣诞老人回没回复。他从被窝里一骨碌爬起来，顾不上穿衣服。</p>
“大宝，你会着凉。”</p>
“不冷。”大宝只穿了睡衣，不觉得冷。</p>
他掀开圣诞袜，背对着姜沁，打开那封信，看了半天，不懂。他折起来，塞到圣诞袜里，从袜子里拿出礼物，假装很兴奋。</p>
“礼物喜不喜欢？”姜沁走到他旁边。</p>
大宝点头，然后问姜沁，“姑姑，心里是什么地方？就是这儿吗？”他指指心口处。</p>
“对啊。”</p>
大宝疑惑：“人在心里是什么意思？怎么让他出来？还得做手术吗？可是心那么小呀，怎么盛得下一个人？”</p>
姜沁：“心里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我们的小心脏。”</p>
“那另一个什么意思？”大宝迫不及待问。</p>
姜沁：“一个很远很远，这辈子都到不了的地方。”</p>
大宝瞬间泄气，无比失落：“为什么到不了？我们坐飞机呀，我有钱，姑姑。我有很多很多钱，够去全世界所有地方，我给你买机票。”</p>
姜沁摸摸他的脑袋：“那里没机场，没车站，谁都到不了。等大宝长大了，赚了很多钱，借给姑姑，姑姑去那里建个机场。”她哄着他。</p>
大宝又开心了，“放心吧，姑姑，我会有很多钱，再给你买个飞机，最大的私人飞机。”</p>
姜沁笑，“看看圣诞老爷爷给你送了什么礼物。”她帮着大宝一起拆礼物。</p>
“姑姑，今天我们什么时候去滑雪场？”</p>
“今天不去，姑姑带你再去另一个漂亮的滑雪场玩。”</p>
下午，姜沁带着大宝离开小镇。</p>
莫濂和华瑜在这边玩了五天，每次从酒店出来，前面那片雪地，他不自觉会看两眼。</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