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同情。
只是可惜,最后也没逼问出那男子从何处偷潜入陈家村,无疑留下一个巨大隐患。
陈家村村民不同外界之人,寿命皆两百,守愿神女却只能活百岁以内,存活时间各有不同,越是无心无情之人活得越久。
神女至死需保持处子之身,一旦生情与人结合,寿命就会大幅度缩短,犯错神女死去不要紧,却还要连累新任神女提前几十年被选出。
男人死后,村长下令将前任神女监禁,神女之子名陈罪,给口吃的就行,任其自生自灭,而村民也从不骗他,自他懂事后,就告之其父死亡真相,意在警示。
陈罪长大后愈发人嫌狗憎,嚣张狂妄,总是故意调皮捣蛋肆意破坏,越不让干啥就非要干啥,一身反骨惹人厌。
村民皆无视,并不打骂,只在其犯错后关禁闭,是以,陈罪不是在关禁闭就是在被关禁闭的路上。
村里孩子几乎都被他欺负了个遍。
这日,刚满九岁的他坐在树上,手里一颗石子顺手砸向从树下路过的陈谷生脑壳。
十二岁的陈谷生捂着青肿的额头抬头看着他,声音平静:“你,下来。”
“干嘛?”
陈罪桀骜地跳下树,高昂着下巴很是嚣张,眼中却也有些不解,之前那些孩子都是什么都不说的直接找大人告状关他禁闭,这还是遇到第一个愿意跟他说话的,心中莫名有些欣喜,而且这个小姐姐真好看。
陈谷生面无表情的摸了摸他的头,似乎在评估其坚硬程度,然后扣紧对方后脑勺狠狠砸在旁边的树干上。
陈罪头晕脑胀,两行鼻血顺流而下,吓得当场大哭:“呜哇哇哇……”
然后两人都关了禁闭。
之后,陈谷生屁股后面多了条甩不掉的小尾巴,陈罪也不再祸祸其他人,专逮着陈谷生一人祸害,虽然每次都被揍哭,仍旧锲而不舍。
陈谷生又一次将他打成猪头,脚底板踩在他脸上,边用力碾边烦躁地问:“你能不能不要老欺负我?”
这场面到底谁欺负谁?
陈罪鼻青脸肿地硬着脖子吼:“不行,你害我丢脸,我就要狠狠欺负你!”
“我怕痛,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那你做我的朋……不是,小弟!你要叫我老大。”
“老大。”
“……”
这么乖的吗?
那……稍微欺负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陈罪爬起来,试探地踹了她小腿一脚,然后就被一脚狠狠踹飞出去。
打不过……
“呜呜呜……你不是喊我老大吗?哪家小弟敢揍自家老大的?”
“前提是你不弄痛我。”
“你对老大的尊敬呢?”
“没有,称呼而已,你让我叫你爹都可以。”
陈罪红着脸:“那……叫我相公?”
“呵。”陈谷生用看垃圾臭虫的目光俯视着他,赤裸裸的嫌弃深深伤害到陈罪一颗纯情少男心。
“是你自己说的都可以吧?!”
“呵呵。”
此后——
陈罪抬手指着前方一名路过的遛狗少年,挥斥方遒的大喝:“上!替老大我狠狠教训他。 ”
陈谷生摊着脸:“老大,我不会。”
“哼!这都不会,你除了吃还会啥?看我的!”陈罪气势汹汹地冲上去。
陈谷生转头就朝村长高喊:“村长,陈罪又在欺负别人!”
陈罪犯错未遂,张牙舞爪地被村长提着后衣领往禁闭室走。
陈谷生还在一旁苦口婆心地谆谆劝导,试图挽救失足少年:“做坏事是要被惩罚的,望君引以为戒。”
“叛徒!你这个大叛徒!!!”
陈家村村民感情皆淡薄,人均面瘫,只陈罪是个例外,感情丰富,表情多样,堪称行走的表情包,嬉笑怒骂,常引村民围观欣赏,聊以解闷。
某日,陈罪委屈巴巴地抱着陈谷生哭诉:“呜呜呜……姐姐,为什么我和其他村民都不一样,他们说我是异类。”
陈谷生摸着他的狗头柔声不走心的安慰:“想开点,说不定我们才是异类,全村就你一个正常人。”
Σ(っ °Д °;)っ
一句话,吓得陈罪一月没睡好。
两人也算青梅竹马。
时间一晃而过,长成俊俏少年的陈罪采摘了一大束花跟陈谷生告白。
陈谷生默然良久,并未拒绝,只回:“容我考虑几天。”
次日,前任神女死亡,村里举行神女选拔仪式,三十岁以内女子皆需参加。
陈罪并不担心,神石会选择感情最为淡薄之人,选谁都不可能是陈谷生,她可比那些石头村民鲜活多了。
而他认为的不可能却成为可能。
当神石落在陈谷生手里时。
他心想:那个男人,果然该死。
事不关己,永远不会知道棍子打在自己身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