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骨笙没忍住,停下脚步,靠近他的脖颈处,使劲嗅了嗅,称赞,“好香,你身上喷的什么香水?我也想买。”
太近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激起一片一股颤栗,令人无端心慌。
许时鸢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距离,抬手闻了闻自己手背,眉头蹙起,神情困惑,“我什么也没闻见,也没有喷过香水。”
“不可能,真的有。”陈骨笙再次凑近,深吸一口气,香味甜美醉人,“你再仔细闻闻,真的很香、很诱人。”
她神情不似作假。
许时鸢眉头狠狠拧起,蓦然想起自己从小到大,总是时不时就遭遇绑架的事。
不管身边的防卫多么严密,对方总有办法将他绑走,进行实验,过个几天,又随便往外面一扔,就不管了。
难为他还能活到现在。
三年前他再次被绑架到废星,意识模糊中,好像有人往他体内注射了什么液体,几天后他精神力失控,隐约听见谁说了句实验失败,随后,和以往的绑架事件一般无二,他被无情地扔了出去,被一名少女所救。
少女甜美的面容在记忆的暖光中缓缓浮现,许时鸢心中一暖,嘴角刚要上扬,却突然想到什么,僵硬地垮下,神色难掩担忧。
他去废星接她到帝星,回去途中遭遇袭击,两人不得已混进流放兽星的罪犯中。
本想找机会逃走,没曾想少女被单独带离,也不知是去做什么,希望没事。
至于时不时的绑架事件……
每次获救后,他的身体都会经过最新型的医疗设备检测,还有专家名医查看,查不出任何问题,之后就没有过多在意。
许时鸢眸光暗下,心情有些沉重。
或许,也不是完全没影响。
他又警惕地闻了闻,还是什么都没闻见,狐疑地问,“什么样的味道?”
陈骨笙想了想,形容道,“像是海棠花浓郁的幽香夹杂着红酒的果香,很醉人。”
许时鸢心中一动,不知为何,又多问了一句,“你闻着是什么感觉?”
“啊?这个问题必须要回答吗?”陈骨笙为难地揪着长发,不太想回答。
许时鸢点头,“必须。”
陈骨笙斟酌几秒,随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渴望。
“我想……吃了你,撕裂血肉,咬碎骨头,嚼碎后,大口大口吞进腹中,那滋味……定是极为美妙的。”
???你一定是开玩笑?
许时鸢汗毛竖起,不寒而栗地退了一步,心如擂鼓,理智认为她在开玩笑,偏偏他能感知到他人强烈的想法。
她真的想吃了他,物理意义上的吃。
“嗤嗤嗤……”黑兔张大嘴发出清脆的喷气声,唇瓣激烈抖动,仿佛在说,大家看呐,这傻子真的信了,好好笑哦。
许时鸢:“……”
这黑兔着实有些不太礼貌。
陈骨笙见他脸色不好,尽量笑出和善,柔声安慰,“你别怕,我知道这样不对,所以不会这么做,不过一个想法,你随便听听就行,别太在意。”
许时鸢:“……”
不,我很在意,非常在意。
就问,普通女生,正常女生,真的会有这种奇葩的想法吗?
虽然、也许、可能、大概真的是他本身出了问题,可是,一般人或者说正常人,就算这么想,真的会说出来吗?
未免诚实过头。
陈骨笙不知道自己一番话,给人家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抱着两只兔子走到河边空旷处,对许时鸢道。
“你去附近找点木柴,再去厨房拿点调味料过来,咱们等下吃烤兔。”
许时鸢纷乱澎湃的心潮尚未平息,闻言再次遭到暴击,整个人呆滞石化,向来淡定的面容,露出一副受惊过度的神色。
“烤什么?”
“烤兔啊。”
陈骨笙疑惑瞅他,不然自己抱着两个兔子干嘛?撸着玩?
也不是不可以,但她更馋它两身子。
黑兔先是一僵,随后惨叫着拼命挣扎蹬腿,一副贞洁烈女为了保住自己清白,要死要活的惨样,陈骨笙险些抓不住。
她将依旧乖巧丧气的白兔放到地上,抓着黑兔去旁边扯了根藤蔓,将它结结实实地捆好,扔白兔旁边。
然后蹲下,就地挖坑摆灶,还不忘催促石化的许时鸢,“快去,别浪费时间。”
许时鸢木着脸走了。
他要收回之前说她灵魂普通的评价。
没有哪个普通人,会想着把同族烤了吃,没有。
……
老巫医今日下午提前一小时下工,拿着午饭时偷藏的半根胡萝卜,脚步轻快地往育崽园走,打算给自家两个小崽子补补身子。
近来,因为陈骨笙龟毛的职场整顿,兽人待遇好了不是一星半点,生活水平得到极大提高,工作也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