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落在掌心,锋利的刀刃划过掌肉,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大伙儿怪异地抬头偷瞄李公公,对方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看什么看,杂家这是在比划合适的位置呢。”
“是是是……公公你请,你请……”
众人卑躬屈膝地谄媚奉承,只敢在心中撇嘴诽谤,呵呵哒,你是王上眼前的大红人,你说什么都对。
“哼。”李公公冷哼,眼底闪过厉色,咬牙对着陈骨笙的掌心用力一割。
还是没能割破皮,双眼登时惊得溜圆。
铁手吗?真是见鬼了!
陈骨笙嫌弃,“你这也不行啊。”
宦官最恨什么?当然是有人说他不行,因为是真的不行。
李公公气到头顶冒烟,厉声大喝,“谁说杂家不行,嗬啊!”
他直接运转灵力,包裹着金色灵气的鱼肠匕首电光石火般直直刺下。
陈骨笙掌心的肉凹了下去,下一秒猛地弹起,匕首嗖地被弹飞,往后一射,正正刺入李公公的左肩,当场血流如注。
李公公:?!
众人:?!
陈骨笙:?!
陈骨笙高举双手:“不关我的事!”
“嘎——!”李公公发出鸭子般的痛叫。
正在巡逻的王宫侍卫闻声冲进来,瞧见受伤的李公公,高呼,“有刺客!”
宴会期间,守卫森严,没过一会儿,一大堆侍卫呼啦啦一窝蜂闯进御膳房。
“刺客呢?”
“刺客在哪?”
“卧槽!别挤啊。”
“啊,我的脚!地上怎么有刀?”
现场一片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人王带着群臣亲自过来查看,瞧见这幕,满头黑线地原地石化。
一只母鸡“咯咯哒”地飞过,在君臣面前蹲下一颗温热的鸡蛋,随即展翅飞逃,一根鸡毛飘飘然落在人王头上。
群臣广袖遮脸,憋着气不敢笑。
人王的脸已黑如锅底,暴怒咆哮,“成何体统?!!”
“王上,王上啊~你要为老奴做主啊!”
李公公听见自家王上的声音,老泪纵横的从混乱的人群中努力挤出,一把抱住人王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肩膀上的匕首因为拥挤,刀刃不知何时已全部挤入肉中,只剩个刀把在外面,血肉模糊。
人王心疼道,“你放心,朕一定替你做主,告诉朕,谁伤的你,朕灭他满门!”
李公公自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主仆情深。
“是她,就是她害得我!”
李公公兰花指一翘,指着正在看戏吃瓜的陈骨笙,恨恨地道。
“?!”陈骨笙大呼冤枉。
“天可怜见,真不关我的事,王上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赵熠立马站出来替她辩白,“王上,世人皆知,寿种无法修炼,柔弱不能自理,怎么可能伤到七转无根道修为的李公公?此事尚存疑点,怕是有人栽赃陷害。”
李公公气怒地指着这武夫,“她不过一个延寿丹人,老奴陷害她做甚?”
赵熠还想继续辩解,人王抬手打断他,对李公公道,“你来说,说清楚些。”
“事情是这般……”李公公从袖中掏出手帕,委委屈屈地抹着眼泪,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讲完整个事件经过,不敢隐瞒。
“王上,老奴委屈啊~呜呜呜……”
人王憋着笑,“真切不动?”
李公公咬牙,“真切不动!”
“咳……”人王清咳一声掩下喉中笑意,眼神示意其他人,“谁去切一个试试?”
“我来!”
一声大喝,太后家那位从小溺爱过度、作恶多端的侄子小侯爷,勇敢地从人群中站出,态度强硬地夺过一名侍卫的腰间挂刀,本着砍死捡漏的恶毒心思,拔刀对着陈骨笙狠狠砍去。
“等……”赵熠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那刀砍在陈骨笙肩胛骨处,还没来得及表演一个目眦欲裂痛不欲生,就见那刀刃“铛”的断成两截,半截刀刃嗖地回弹,正中小侯爷咽喉,入喉半掌,鲜血滋啦啦的流。
小侯爷……嘎。
君臣众人:“……”
陈骨笙一愣,再次高举双手,“我可真的什么也没干!”
右手还捏着那玉佩,来不及收回。
“噗……”赵熠失笑。
其他人则是震惊无语兼莫名畏惧。
之前李公公说时,他们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只想道一声:嗬!真特么邪门。
李公公摸着肩膀的匕首,心有余悸扫了眼小侯爷死不瞑目的尸体,暗自庆幸,自己至少还留着条老命,真是谢天谢地。
御厨老张也不哭了,刀哪有命重要,不修厨道,他可以种菜养鸡修农道嘛!
空气死寂半晌。
人王背着手,用尽几十年的沉着冷静,才勉强保持五官不抽搐。
这事整的……
他自诩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