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位叫做玉茗的花精,言辞无忌,直接捅穿长青遮掩之语。
“所以那刺客眼下关在地牢里,就看什么时候送回长安审问,供出他背后的真正主使。”程三五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摆手:“反正用刑审问这些破事不归我管,等命令来了,估计又要到处去抓人。”
“应该的、应该的。”元飞骏急于将消息回报,抬眼望向外面,轻声惊呼:“哎呀,天色已暗,我就不叨扰了。”
元飞骏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行刺案背后还有这么要紧的牵连!”
“如此也好。”程三五打了个哈欠,指着长青说:“你们也照顾一下他。”
<divss="contentadv">丹娘子搀着醉眼朦胧的程三五,轻声道:“玉茗、琼英,你们好生招待陆公子。”
元飞骏面露惊疑:“不是渤海国的人?”
长青淡淡问道:“你们会下围棋么?”
“觊觎我辈姿色,不止庸俗凡夫,也有许多妖邪之徒。”琼英子回答也是干脆:“我们无害人之心,却不可无防人之策。因此想在国色苑中打造一处道场,设结界迷阵,以御外敌。”
“他是河北沧州白桥庄的高手!”程三五面露严肃:“这家伙受了武艺郡王的恩惠,我们内侍省已经连夜派人赶去河北,务必要将他的同门家人统统捉拿!”
“难道不是?”长青不解。
“还有同党?”元飞骏脸色微惊。
玉茗和琼英子对视一样,点头说:“当然会啦,陆公子若是喜欢,我这就去拿棋具。”
元飞骏环顾听香轩内,笑容中带有深意:“昭阳君有佳人作伴,我若是再逗留不去,那岂不是大煞风景?”
“谁?”长青追问道。
那清冷女冠拿起拂尘轻轻一扫,坐姿笔挺:“伏藏宫所传《阴符天机论》确实别具玄妙。”
二人各自点头称是,长青想要离开,却见程三五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在丹娘子和解语娘的搀扶下,离开了听香轩。
“去吧。”长青不好声色,若说取乐,那便是手谈博弈,最能考验心智。
等元飞骏离开之后,程三五长出一口气,再次倒在丹娘子怀中,骂道:“累死老子了,下次再也不干这种活了。”
这下不止元飞骏,连其余四位花精也留心听长青讲述:“洪范学府是中原武儒传承之首,其中门人绝大多数是山东士族出身。尽管东海圣人闻夫子泛舟波涛之后,洪范学府群龙无首,但谁也不会怀疑,从洪范学府步出的文人士子,几乎代表了山东士林与文坛风气。
虽然知晓这么问不太妥当,但长青还是忍不住好奇:“她……为何会陷入劫数?是因为程三五么?”
“我明白了。”娇俏可爱的玉茗晃了晃小脑袋:“圣人这是担心洪范学府势力太大,万一哪天振臂一呼,不止山东豪杰群起响应,就连儒生文人也参与其中。”
长青微微颔首,上清王远知宗师在前朝末年便从江南北上至洛阳,除了促成上清道法北传,也作为道门代表,为大夏太祖营造声势。
“对我们来说,真正的资粮恰恰是这人间百态。前来国色苑寻欢作乐之人,种种欲念无比炽盛,毫不掩饰地呈露出来,我们藉此遍历众生的喜怒哀乐、所欲所求。”
“多谢昭阳君!”元飞骏深揖一礼,当即告辞退下。
元飞骏心中大喜,脸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举杯敬酒道:“昭阳君为国效力,辛苦了!”
“给朝廷干活,不敢叫苦啊。”程三五笑道:“如果都像你们锦屏派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让我们办差时候也安心许多。”
程三五起身问道:“这就要走了?”
“陆公子,天色已晚,你要沐浴更衣吗?”玉茗外表是娇俏少女,言辞却出奇大胆。
“他的确是出身乡野。”长青对此不觉异常,他曾听程三五提及,在逃离拂世锋的封印后,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河阳地界,在山野乡间力竭昏倒,侥幸被乡民收留。后来他便顺理成章跟着那户人家姓,至于这个名字,完全是因为最初在三月初五偶遇,没有任何特别含义。
“鬼才知道!”程三五伸手拍了拍丹娘子的翘臀。
长青脸色微变,他刚才那番话就是一通瞎扯,几乎算得上是凭空构陷、罗织罪名了,赵腾行刺之举,跟洪范学府、河北士族扯不上关系,他就是为了引元飞骏上钩罢了。
“所以啊,你们也是够机灵,知道出事就来找我们。”程三五伸手指着元飞骏,笑道:“要是等掀起大狱,你们锦屏派光是约束武林同道不力这一项,便要狠狠治罪了。”
元飞骏故作不解:“这……难道还有什么凶险?还请昭阳君明示!”
长青见对方语气神态,还有周身含藏不发的气机,不禁发问:“不知琼英子道友师从何方高人?”
“你为何想听《阴符天机论》?”长青不解,国色苑这帮花精似乎与强兵战胜之学搭不上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