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她还兴致勃勃拿了医书，打算在床上看一会再睡觉，不想...床刚沾上，人就失去了意识。
“笃笃笃，笃笃笃”
像是敲门的声音，睡梦中的陶姜浑浑噩噩的想。
“陶医生，陶医生？”
人声一出，陶姜被叫醒了，迷迷瞪瞪的掀开被子坐起来，边揉眼睛边侧耳听动静，确定是真有人叫才开口应，“谁啊？”
“陶医生，是我。”
对方就这么来一句，陶姜真不知道是谁，只能下床穿鞋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肤色算不得白，但肤质不错，见她走出来，整个人怯生生的往边上躲了躲。
“你找我，有事？”
陶姜的语气还算克制。
对方点头，神色略有不安的朝左右两边看了看，问，“我能不能进去说。”
“能啊。”
陶姜没有犹豫的往边上让了让，等她进了屋才问，“是有什么不舒服嘛？”
小姑娘点点头后才细声细气的开口，“我好像前面干活的时候着凉了，头晕沉沉的，犯恶心，也不怎么有胃口。”
陶姜请她坐下后，才看着她问，“有发热嘛？”
“没有。”姑娘摇头。
陶姜想了想，还是翻了体温计出来，“你还是测一个，我看看。”
等人将体温计夹在腋下，她才又端详着开口，“干活的时候出了汗没及时换衣服，还是淋着雨没换？除了头晕恶心没食欲，还有别的不舒服嘛？”
小姑娘默了一会才回话，“还觉得累，身上不得劲。”
陶姜赶紧回想了一下昨天看得诊断书里的内容，粗略判断了一下，“可能是着凉了，我们先看看体温。”
“嗯。”
体温计要夹一会，陶姜也没干等着，拿瓢子舀了水，蹲在大门口刷牙，边问，“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姑娘一愣，“还要问这个？”
陶姜点头，说，“我一会要写病历，有些人体质原因，病程较长，后头复查时能用上。”
小姑娘变得犹豫，迟疑的低头抬头好几次才慢吞吞的回，“陶红霞，快，快十八了。”
她说着，有些迫切的补充，“真的快了，过年，过年就十八了。”
过年？
陶姜刷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确认道，“所以你现在十七？”
陶红霞的应的很小声，要不是陶姜看着她，还真不一定能听见。
“好。”
她没再说什么，唰唰唰的把牙刷干净后，折回屋里。
幸好这地还有牙膏，不然她怕是见到人都不敢说话的。
放好牙膏牙刷，又拿盆子给自己倒了水洗脸。
“你吃早饭了嘛？”
陶姜问话的时候，正打算把昨晚剩的饭菜热一下吃。
陶红霞看着她的动作，说不出来的羡慕，词不达意的说，“陶医生，睡到自然醒很舒服吧。”
“嗯？”
陶姜烧火的手一顿，见她脸上有闪过一丝窘迫后才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听错。
她抬头朝门外的天色看了一眼，太阳热辣的不像话，至少不能叫早上了。
村里的人为了干活起得有多早，她来的这两天已经深刻感受到了。
“哦，对。”她干笑着解释，“昨天事多，今天起晚了一点。”
陶红霞便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夹着体温计。
陶姜也没说，自顾自的把火烧着，然后炒冷饭冷菜，装碗。
饭菜太香了，哪怕是昨天剩的。
陶红霞无意识吞咽完口水才意识到不妥，不自在的别过脸看向门外，边问，“陶医生，我还要夹多久？”
陶姜没回话，快速的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
她刷牙一般是两分钟，洗脸也两分钟，烧火热饭菜...加起来，应该有七八分钟了。
“可以了，拿出来我看看。”
“嗯。”
乍一看，陶姜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放近一点看时，确定是37.3没错了。
“好像有点低烧。”
她说着，不忘拿手探了下对方的额头和后颈，又摸了摸手心，完了又问，“你有没有觉得怕冷？”
这种动作让陶红霞觉得很别扭，她无意识揪紧衣服，僵硬的摇头，“没，没有。”
陶姜综上症状，下了定论，“那应该是着凉感冒了。”
“给开药嘛？”陶红霞迫不及待的就问了出来，还从兜里拿了几张纸币出来，“我，我有钱的。”
陶姜已经收了两次钱了，但还是看着这一分两分的怔愣了一下。
遥想23年，全民手机支付的年代，别说一分两分，她连一角两角都很少见的。
而且对于陶红霞这个病情，也是为难，“你这病，其实回去之后多喝热水，休息一下就会好的，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