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怕他不认,来了句:“难怪我们进屋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大哥你也闻到了吧,我记得你还捂了捂鼻子。”
屋子里药味很重,她其实并没有闻到酒味,但她必须这么说,同时多拉两个人跟自己一个阵营,不能让老头子翻身。
她已经跟这个老东西撕破脸了,如果让他安然无恙的回家,那她和二宝将来的日子不用想,绝对很惨。
所以,别怪她狠心了。
不管韩老大有没有闻到,先是侄子说那是药酒,再加上弟妹这么一问,就会下意识的认为自己闻到的那股淡淡的味道是酒味。
这就是一种心理暗示。
“听二弟妹这么一说,娘身上好像是有酒味。”
很好,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转脸露出悲伤之色,哭诉着:“咱娘跟爹大半辈子了,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爹居然为了钱狠心将娘杀害,实在是太狠心了。”
“我没有......”
老二媳妇不给对方否认辩解的机会,直接跪倒在地,“县令大人,还请您给我婆母讨回一个公道,不要冤枉了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
说道坏人时,还不让瞅韩老头两眼。
韩老头气得浑身直哆嗦,“老二家的你给我闭嘴......”
“肃静”
宁县令厉喝一声,手中的惊堂木重重拍到桌子上。
“威~武~”
两边的衙役高声喊着口号,手中的杀威棒重重的敲击在地面。
一时间,公堂中弥漫着肃穆而威严的气氛。
韩家人瞬间老实了,大气不敢出。
“公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当这里是菜市场不成?”
县令大人一发火,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在说话。
李翠翠原本看戏的表情也收敛了起来,变得有些紧张。
宁泽不满的瞅了一眼父亲,怪他吓到翠翠了。
宁县令瞥了他一眼,甚是无奈,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咳咳,”
他轻咳一声,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严肃。
“韩老头,你妻子到底是不是你杀害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根本没想过杀她。”韩老头吓得赶忙摆手,急的脸上直冒汗。
“那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说完,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
韩老头仅剩的那点勇气随着惊堂木落下也消散殆尽。
俗称吓破了胆。
普通老百姓只是站在公堂上都心里打鼓,惴惴不安,更不要说大刑伺候了。
绝大部分人一吓唬就说实话了。
韩老头也不例外。
“大人,我说,我全说。”
事情是这样的。
李芳耍赖不给钱,他们一家子白白挨打不说,还成了全村乃至整个镇子的笑柄。
回到家后,老婆子整天骂骂咧咧的,不消停。
他觉得没脸,就一个人在外面躲清净,眼不见心不烦。
意外遇到了贾秀才。
他虽然没见过贾秀才,但却知道这个人,除了他是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外,还拜李翠翠所赐,她待字闺中时追着人家跑的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贾秀才自称跟李翠翠有仇,说愿意帮他要钱。
不但将对方欠他们的五十两银子拿回来,而且还要比五十两银子多几倍。
韩老头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向对方询问有什么办法。
贾秀才给出了个方案。
虽然契约上写着被打与对方无关,但朝廷律法有规定,若一方因为契约变成残疾或者死亡,则契约无效。
只要韩老婆子躺床上起不来了,他就能去告李翠翠让她赔钱,若是她不愿意赔钱,那就让对方坐牢。
原本他担心李翠翠跟衙门的关系,自己告不赢,贾秀才就说巡查御史大人下个月会来,只要巡查御史愿意监审,那县令就不能徇私。
“他给我的不是药酒,而是一种让人下肢瘫痪的药。我对老伴儿说是药酒,是为了骗她喝下去。
我是真的没想到她喝了药之后会突然死了,大人可以找贾秀才为我作证,我绝对没有想要害死自己的老伴儿。”
他将事情的讲过讲述了一遍,并没有隐瞒。
宁县令心道,不出意外三个案子应该都跟贾秀才有关,已经可以肯定他背后有人了,只可惜,他们发现的太晚,贾秀才已经没了。
他知道的秘密也永久的带进了棺材里。
“贾秀才已死,无法为你作证,韩老头你可还有别的证人?”
宁县令试探着,万一对方跟幕后之人接触过呢。
“贾秀才死了?”
“贾秀才死了?”
韩老头和一直当背景的何家夫妇同时出声,都表现的很惊讶。
或者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