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能说，先保密。”
张施桥笑着往前走，走到尽头推开门，“哈喽各位，打扰一下！”
副导和制片人，都和张施桥无比熟悉，人家游刃有余地替她解释了一番刚才的要求。
很快取得了同意。
“有没有标准？”
张施桥还友好地回头问了阮予一句。
“可以提要求吗？”
阮予犹豫着，然后一本正经道：“想挑个帅点的。”
张施桥被她可爱的言论逗笑，不过，咬耳朵的话不算小声，传入角落一个人的耳朵，那人抬眼看了眼阮予。
“我来吧。”
一道慵懒的调子的声音传来。
阮予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她看向角落里起身的人，那人一身简单的白色风衣，看上去年纪不算年长，但是……
“牧尧今天竟然在啊！”
张施桥看到走过来的人，朝阮予笑道：“介绍一下——”
“这是我们《青鸾记》的男主角上官亓，许牧尧先生。”
阮予没有回过神来。
许牧尧……是那个二十三岁，就拿了大满贯影视奖杯，囊括国内双影帝席位之一的少年成名演员，许牧尧先生。
他是上官亓。
苏青名义上的儿子，她昔日的恋人。
“我想想，这位美丽的小姐试镜的角色——”许牧尧走到了阮予身边，笑着出声：“是我的阿青？”
“很明显吗？”
阮予看着他的眼睛，莞尔一笑。
“我满足你选搭档的要求吗？”
张施桥不由笑出声。
刚刚阮予说的是……挑个帅的。
阮予也不是随便就能撩的性格，在前辈面前，她自然乖乖点头，看到许牧尧笑着往前走去，她们默默跟上。
“阮予。”
张施桥友好提醒，“牧尧现场发挥很强，有没有信心？”
“可是今天许影帝是工具人。”
阮予眨巴两下眼睛，“他台词应该……比我少点？”
“心态不错。”
张施桥心想，其实刚刚许牧尧和阮予站在一起，这一幕，都不用试镜了，简直可以直接照搬到电影上。
刚才就应该喊尔导过来。
百分百的满意。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试镜现场下，尔淮中导演喊了开始。
……
“为何一个人在这儿赏花？”
苏青抬着的手一滞。
她余光瞥向那道身影，没有回头，却听到他讽刺般的声音，“是父亲不常去你的院子吗？”
周围安静了几秒。
苏青缓缓转向他，“我方才，看见沅姑娘去了夫人的院子。”
“我说过我要找她吗？”
苏青眼神淡淡，似乎什么都影响不了她，可那一抹噙着的温柔，就像是一把最深入的刀子，狠狠刺入上官亓的心脏。
“阿亓，大夫人……为你相中的妻子，自是要上心些。”
“老爷也对你的亲事——”
“上心如何换真心？”
上官亓的眼神带着薄凉。
可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癫狂。
他慢慢凑近她，“你用这副母亲的姿态与我讲话，感受如何？”
“天有些凉了。”
苏青垂着眸子。
她将袖中的手炉放进他手心。
“我听下人说，老爷总担心少爷畏冷，这手炉虽是女儿家的东西，可不管什么，用久了，将就些，您也会觉得喜欢。”
“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将就。”
砰的一声——
那精巧的手炉狠狠摔在地上。
磕坏了好几处。
上官亓转身扬长而去。
而身后的苏青，只望了那背影一眼，便弯腰将东西轻拍了拍灰尘，但她也没有遵从心意，收藏起来。
苏青将手炉放在路边。
不久……
就会有佣人将它拾起，扔掉。
苏青纤细的背脊挺直，学着母亲教过的礼仪步态，端庄而清绝，未曾发现，身后为她回头的上官亓眼神发红，她就这样，身边空无一人。
直到走出试镜间。
“好，停——”
是张施桥出了声。
竟然是没有一个选角导演喊停的。
尔淮中导演双手抵着嘴唇，像是在回味，直到阮予从门口探出个小脑袋，“我……可以进来了吗？”
有位选角导演连忙反应过来。
“进进进！”
许牧尧从偌大的试镜间边缘走来，工作人员为他搬了条软椅子，他笑着坐下，“没想到哦——”
“苏青青小朋友厉害！”
阮予乖乖站到中间的位置，和许影帝点头道谢。
这时候，尔淮中导演终于放下手。
“抱歉阮小姐。”
张施桥和许牧尧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