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兰江图转身走到那妇人身前,一鞭子抽到了她脸上。
她就是靠着这一张温和无害的脸,骗走了那么多孩子!
“若是你们能告诉我,当年是怎么把兰茗拐走的,兴许还能留个全尸,不然……”
“我呸!别听他放狗屁,反正都是死,我是绝不会告诉你真相的!”
那男人忍着下身的剧痛,面目狰狞的打断兰江图的话,这人断了他的子孙根,便是如断子绝孙之仇,哪怕是打死他,也不能让这狗官如愿!
那妇人似是极怕那男人,见他一开口,就紧紧的闭上了嘴,目光躲闪,不肯和兰江图对视。
“麻烦!”
兰江图苦恼的扶额,他这泄愤的一鞭子倒是坏了事,但好在,除了这些,他还有别的筹码。
立在一旁打下手的侍卫得了兰江图的示意,从那一排闪着寒光的刑具中挑出一个,在男人恐惧的目光中慢慢走近。
在另一个牢房的妇人看不到隔壁的景象,只听到男人带着深深咒怨的脏话荤话不带着停歇的骂出,突然声音停滞一瞬,没等妇人想明白,紧接着就是一声怪异的,从喉咙里挤出的,泣血的嘶哑吼叫。
“孩他爹,你咋了?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妇人哆嗦嘴唇,不敢想隔壁发生了什么,她倒卖儿童几十年,受过最严重的打也只是被人家长逮到按着打了一顿,但也半个月就恢复过来了。
可最后的那一声,却实实在在吓到了她!
兰江图看出她的心理防线正在节节败退,便冷笑一声道,“既然他不能好好说话,那日后就不用说话了。”
紧随着,一个鲜血淋漓的长条肉块被扔了过来,正好掉在那妇人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啊啊啊啊!!!”
那妇人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真没用,才到这一步就晕了。”
兰江图拧着眉,不耐烦的招呼手下去打一桶凉水来。
哗啦——
从地下抽出带着丝丝寒意的凉水从头浇下,妇人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入目又是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
“现在,你能告诉我……当年,你们是如何从层层保护中把我的女儿拐走的?”
妇人哭丧着脸,悔不当初道:“妾身若是知道那是您的女儿,又怎么敢对她下手啊!”
“当年是兰府里的一个婆子,带着小姐去河边寻我,要把小姐贱卖给我,妾身当年只以为府里卖的只是个婢女偷腥生下来的私生女,被主家发现了倒卖出去,打死我也想不到,那是尊贵的官家小姐啊!”
那妇人的话像一记重锤打在兰江图太阳穴上,打的他头晕眼花。
兰茗是被主动卖出去的?!!
当年他匆忙赶去赈灾,无奈只能把兰茗托付给继夫人,府里,也一向是她在当家,只有她有权利,把兰茗卖出去!
兰江图捏紧手里的鞭子,凸出的花纹将他的手心咯出痕迹。
他挺拔的身体一寸寸佝偻下去,像是被抽出了所有精气,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外任职都风光无限受人敬仰的兰大人,此刻突然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杜仁和人贩子的罪证被连夜呈到了御前,几人被判处腰斩。
此次来行宫避暑,继夫人并未随行,而是在留在京中照顾自己八岁的儿子,兰大人的独子兰望。
第二日清早,柳蔓起身梳洗后,便收到了来自兰大人送来的成车的礼物,真……一整车。
花凝和花婉围着那一车宝物啧啧称奇,她们进宫几年,再珍奇的倒也见过,但这满满堆成一堆的,可真不常见。
打眼一看,便知这些不是一天就能搜集到的,需是成年累月才积累出的。
“小主,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太奇怪了!”
花婉从一个精致的木箱子里发现了金子做的小拨浪鼓,端午节的兔子灯这类小孩子的玩具,也有女子长大后要用的钗环和宝石珠花……
【这兰大人倒是个实在人,不玩虚的。】
柳蔓悠闲走过去,从箱子里挑挑拣拣,拿出一只水头上好的玉镯戴在兰茗手上。
“把这些东西都登记在册,收在库房里吧,日后当做兰茗出嫁时的嫁妆,登记好后,将库房钥匙和账本都给兰茗一份,由她自己分配。”
“小主,这万万使不得!”
兰茗想要把手上的镯子褪下来,却被柳蔓不容置疑的按住手。
“这是你父亲这些年来为你积攒的礼物,一件件都是心意。你好好收着,日后也是一份底气。”
花婉和花凝也在一旁劝道:“快收下吧,听小主说,你家里现在还是继母把持家中,她既然能作恶卖了你,等你回府,肯定也是一堆陷阱在等着,身上没点傍身的东西怎么行。”
她们话说的中肯,兰茗见实在拗不过,便收下了,只心里想着,什么兰家她才不要回去,她要长长久久的陪在娘娘身边,这箱子里的东西,日后挑些值钱的换了,拿来给大家伙买点心吃。
系统:【大瓜大瓜!兰大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