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柳无语半晌,柳娃这个称呼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能不能征求下本人的意见?
薛兴贵听了好奇,快走几步凑到金三顺身边,“三大爷,您刚说的什么事?怎么还有我家柳儿?”
金三顺看到薛兴贵几人回来,笑着将他拉进讨论圈,立马就被村民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跟他普及了一下。
原来是县令大人为了奖励脚踏水车的给灌溉带来的用处,给上田村赏赐了一块牌匾。
上田村敲锣打鼓的将牌匾迎回了田氏祠堂,说要开流水席,摆个三天三夜。
“上田村的今日还特意派人来喊赵村长去吃席,这是故意恶心咱们呢!”
“听说县令大人还赏赐不少金银,咱们一个铜板都没捞着!”
“活都是我们干的,凭什么功劳让上田村的捞去了?”
“就是,有了县令大人的赏赐牌匾,光宗耀祖!”
金三顺大手一挥,示意场下安静,他拉过薛柳,气愤的说道:“柳娃,这脚踏水车是你想出来的法子,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功劳去?”
薛柳笑笑,问道:“村长怎么不在?”
金三顺一愣,然后不屑的撇撇嘴,没说话。
薛柳听着村民义愤填膺的议论声,看着大家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就凭他们一个是里正,一个是县令大人面前的红人,我们村……。”
她刚才已经扫视过一圈,聚在这里讨论的人并没有赵村长。
显然赵村长也是知道这事很难有转圜余地,与其闹个不可开交最后下不来台,还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多少能留点表面的和气。
薛柳对这份功劳更是不纠结,该她的她定会争取,但这脚踏水车这事,功劳的确在田盼水。
她不过是仗着有现代的见识,提供了一个研究方向和思路,其中的细节都是田盼水想办法完善并实现的。
说一句若是没有田盼水,脚踏水车根本不可能面世都不为过。
薛柳很有自知之明,也志不在此,并不觉得自己吃亏。
薛兴贵也嗅出点苗头了,嘻嘻哈哈的打岔说道:“上田村不是摆流水席吗?咱们整个村子都去,吃穷他们!”
金三顺冷哼了一声,明显还是气不过。
他的小儿子少了一颗牙,说亲都难了,谁来替他家做主?
若是能将县令大人赏赐的牌匾弄到村里来,全村跟着沾光,谈亲事定能事半功倍。
可惜不仅赵村长不支持去同上田村闹,就连最有资格去争的薛家也偃旗息鼓。
他心里憋着一肚子气,一甩脸子回家去了。
薛柳可不知道金三顺心里想着用这个牌匾来给自家小儿子脸上贴金,见村民陆陆续续都散了,便也回家去了。
薛兴贵摸摸薛柳的头,“这事咱家不参与,你说县令大人赏赐给谁,哪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左右的,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县令大人得罪了。”
胡大明也拍拍薛柳的肩膀,“吃亏是福。”
薛柳无奈的笑了,她也没说想抢这功劳啊?怎么一个个都怕她伤心的样子。
等到了家里,其他人也都凑过来跟她说脚踏水车的事,都是让她宽心,村里人都记着她的好就行了,不求名扬天下。
薛柳被连番安慰了一通,反而对那块牌匾好奇了,她问薛兴富:“阿爹,你可有瞧见那块牌匾?上面写的什么?”
薛兴富点点头又摇摇头,尴尬的摸摸鼻子说道:“瞧倒是瞧见了,但上面的字我也不认识啊,就是看着挺气派的。”
薛柳抿嘴偷笑了一下,行吧,全村找不出几个识字的,都是瞧个热闹。
等过了几天,上田村的流水席摆出来,永富村的抱着不吃白不吃,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的想法,全村上下,从老到少全都去了。
上田村摆了几天的宴席,永富村就吃了几天。
临去吃席之前,赵村长特意发话了,“牌匾咱们可以不要,但这功劳里必须有咱们的姓名!”
这不,永富村的人不仅连吃带喝,还每遇到一个来吃席的外乡人就跟人家说故事,说这水车是他们村的人发明的,还热情的邀请人去参观咱们村的脚踏水车。
这可把上田村的人气坏了,但又不能明面上赶人,只能咬牙切齿的忍了。
两个村子的人见到彼此,面上笑嘻嘻的道贺,心里都在问候对方祖宗。
永富村:让你装大爷,我问候你大/爷!
上田村:一群老蝗虫,撑死你全家!
薛柳凑热闹也去了一次,等看到那块牌匾的真容时,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只见田氏祠堂的门楣上方,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额,上书五个鎏金大字:为人民服务。
薛柳:……梦幻联动,人麻了。
田盼山不知何时走到了薛柳身后,见她盯着牌匾愣神,得意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