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上的胀痛，顾念施缓缓伸出手，去够他的袖口。</p>
“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了？”</p>
她出声哄他，这辈子第一次哄一个落泪的男人，怎么都没想到过，这个男人会是宗城。</p>
他握牢她的手，万千情绪都堵在心口，到嘴边只汇成一声，“小东西。”</p>
他不知道该夸她一句福大命大，还是该说她犯傻。</p>
拿自己的命去保一个身子清白，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万一她醒不过来......</p>
宗城没办法再去想那些结果，一想就后怕，他这辈子没有怕过什么，但今天，在去救她的路上，在等她醒来的那二十多分钟里，他怕得要死。</p>
顾念施眨了眨眼，把眼泪使劲憋回去。</p>
几秒后，她似突然想起来，问他，“段学长怎么样？”</p>
他脸色明显暗了暗，顿了一下，回：“还没醒。”</p>
她眼底沉了下来，随后闭上了眼。</p>
他心里一扯，忍着那些难以言喻的酸意，悉声劝道：“会醒过来。”</p>
她眼皮微动，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被他恰好捕捉到。</p>
她在为段楚瑜哭，就在他面前。</p>
在那段视频里，她看着段楚瑜身上的伤，就是这么哭的。</p>
宗城暗暗下过决心，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因为段楚瑜，乱吃飞醋，对她无端发脾气。</p>
可此刻，他眼看着她躺在他面前因为担心段楚瑜而哭的那么伤心，他却怎么都无法克制住心底漫天的酸意。</p>
这一次，段楚瑜为了她身陷险境，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能抵挡得住巨大的药物作用，用自残的方式保护了她。</p>
宗城承认，假若同样的境遇发生在他身上，他不能担保，他能做到段楚瑜这一步。</p>
他以前没太把段楚瑜放进眼里，他知道段楚瑜一直对顾念施心存觊觎，却没料到，段楚瑜对顾念施的用情之深，超过了他的想象。</p>
房间里安静无声，唯有她轻轻的啜泣，他垂着眼，第一次对她的眼泪，无能为力。</p>
她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哭的，除非段楚瑜醒过来，否则，他无论怎么哄都没办法让她心里舒服一点。</p>
心里快要疼麻了，他终是忍不住出声：“好了，别哭了。”</p>
他扯了张纸巾，替她把脸上的眼泪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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