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从没意识到，原来霸凌是一件这么让人无法忍受的事。
以至于她现在浑身发抖，心脏像是被人强行捏住，快要捏碎了一样难受。
痛。
窒息。
难以呼吸。
陈琳琳眼眶发红，眼泪积蓄在眼中，“金律师，我该怎么办？”
金一海：……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如果是网暴官司，他很擅长，律师函，找ip，查水表等等。
随便哪一样都能轻易糊弄住网络上这些跟风黑，无脑喷的网友。
但问题在于……这次，陈琳琳才是那个网暴别人，结果反过来被击穿了谎言，导致被网暴的。
不，甚至都不能说是网暴。
这是正义的报应啊。
当然这些话金一海不可能说出来，他面色为难，诚恳地说：“陈小姐，当务之急，唯有两个办法，一道歉，私了，二……”
“我选二！！！”
陈琳琳急迫地打断了金一海的话，让她道歉不如让她去死。
她宁愿被网暴！！
不，这些屁民，凭什么网暴她？
金一海：“第二的话，就是我们沉默，然后用官司来为你翻案。”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不确定慕青梨手里还有没有更多的证据了吗？”
陈琳琳这话让金一海一贯素养很好的性格差点爆个粗口。
那现在不是你没办法了吗？
只能硬刚啊。
道歉你也不道歉，等又不愿意等。
毁灭吧！！
深吸一口气，金一海维持笑容：“是这样没错，但也可能慕青梨那边没有更多的证据，那么最后这个案子就是不了了之。”
只是，如今的舆论是定性了。
陈琳琳会被打上霸凌者的标签，毕竟不是每个案子都能沉冤得雪，大白于天下的。
网友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以及认知。
就目前陈琳琳的种种反应，不是傻瓜的都明白她绝对不无辜。
金一海能做的，就是安抚住陈琳琳，尽量把这个案子结了，拿到律师费。
陈琳琳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拧眉不悦道：“那我网上的风评呢？就不管了吗？”
“这个，天祥集团应该会为陈小姐你善后的。”
我是律师，不是水军。
“那现在呢，我该做点什么？”
金一海：“关了手机，别看网络。”
陈琳琳一噎，想骂人。
金一海敛眸接了个电话，假意说警局那边要找他了解点别的事就溜了。
陈琳琳只能看着他离开，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可能不看手机。
但是手机上那些言论陈琳琳又真的受不了，所以金一海刚关上门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尖锐的爆鸣声，伴随着有东西砸落在地的碎裂声。
金一海叹息。
这次的律师费，能拿到一半吗？
他倒也没真骗陈琳琳，警局那边确实来电话了，他们也看到了网上的热搜。
接下来还有的争论。
——
“干杯！”
慕青梨端起面前倒了雪碧的高脚杯，和陆光以及阿珊碰了碰。
“梨崽，这次咱们是大获全胜，陈琳琳那边已经不吭声了。”
“霍明说，陈琳琳这次直播或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警方又找他们了。”
“哈哈！”
陆光迫不及待将帝都那边的好消息告诉慕青梨。
“不过这个陈琳琳真的好怪，为什么要针对阿梨啊？”阿珊捧着酒杯抿了一口，好奇地问。
陆光啧了一声：“嫉妒呗，瞧我们梨崽长得好看，成绩又好，你不知道每次梨崽上学路边都好多人蹲点，找她签名的，合照的不知道有多少。”
阿珊诶了一声，“可阿梨是明星啊，她出色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嫉妒，也太偏远了啊。”
正常女孩就算会嫉妒也应该是嫉妒和自己相差不大的，谁会嫉妒一个远在天边的人啊。
这不离谱吗？
慕青梨却知道问题出在慕幼婉身上，这个女人有毛病的，不遗余力地鼓动一切能鼓动的人对付她。
也不知道赵锋凌那边如何了？
吃完饭，阿珊收拾桌面，陆光自告奋勇帮着一起洗碗。
慕青梨找出赵锋凌的微信，问了下情况。
那边居然秒回。
赵锋凌：【慕小姐你上次提供的消息，能告诉我是谁透露给你的吗？】
【怎么？查到了？】慕青梨不答反问。
赵锋凌那边正在输入中，但是一直到三五分钟之后消息才编辑发了过来。
很明显，他删删减减了许多。
【查到了。】
他也没说查到什么，很明显在故意钓慕青梨，想从她这里多套出点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