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位上看痴了。
绯红的轻纱挥舞着霓裳羽衣,女人赤足踏入屋中,小小的新月发髻垂在一边,金色的炽凤簪子伴随着乌色的长发摇曳着,说不出的慵懒,又说不出的耀华,额间一盏红梅开着正艳,都说牡丹太过浓艳,一般不入书生们的眼,他们爱慕傲骨的寒梅,此刻孔近侍眼中竟觉得此花魁是活生生的红梅仙子悄入凡尘,旁人眼中俗不可耐的妆容到了她身上竟呈出风华绝代的气场来,若论孔近侍对美女的嗜好,他随了皇帝的性子,极偏爱温婉贤淑的清蓉女子,却在此刻觉得那些绿荷般的女人索然无味起来,眼前的花魁,如是最好的画工点睛于女娲像上,他成了那个垂涎九天之人的好色之徒,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卑微感一下子让他惊醒了过来。
“大人,大人?”孔近侍身边的侍卫叫唤两声不成,伸手推了腿看痴的人,后者从愣怔中反应过来,立马窘迫地清了清嗓子:“没规矩!还不请花魁……红姑娘坐!”
“是,红姑娘请入座。”侍卫规规矩矩地为花魁放好凳子。
花魁摆弄披帛,浣纱般优美,她视线扫过桌上的好酒好菜,缓缓入座,不由分说,拿起筷子,便开吃了起来。
“大胆!”侍卫呵斥一声:“大人还未动作,你竟先——”
花魁倦怠地抬起眼帘看向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