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病情最重之人的性命,手起刀落之间,鲜血洒了一地。
“媳妇儿——!”
“二嫂!”
“弟妹啊——!”
“……二嫂子……”兰铃被一名身强体壮的士兵拎在手中,双脚腾空,这不是她第一次面对死亡,却被这屠戮的画面吓得说不出话来,她木讷地望向与自己境况所差无几甚至更糟糕的初五,又瞄向哭天喊地的村民们,最后视线定格在那管家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小丫头在内心中提问,红坟蹙眉不语,而后小丫头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这次好像是专门针对这位依附在自己灵识上的万怨之祖而提出的问题:‘我们不该活下来吗?奋力求生的我们,错了吗?那些无情褫夺我们生命之人,才是对的吗?我们……不配重生吗?’
每一个问题,都如同芒刺卡在红坟的喉间,她发现自己所谓的嫉恶如仇此时此刻毫无用武之地,她从那些诗词典籍中学来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竟无一能解她的惑。
‘那你也不该……枉杀无辜者的性命……更不该妄图靠近轶城……’红坟狠下心撇开问题,直面兰铃丫头的恶行,她发现自己已然不再怨恨这只缚身怨,语气坚决却处处婉转。
‘你竖起耳朵好好听听那人接下来的话吧……’缚身怨兰铃冷嗤一声。
视线重新凝聚。
少年的意志几欲被管家撕得粉碎,他失魂落魄地盯着俨然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王二嫂,不自觉颤抖着,口中机械地重复着先前的话:“瘟疫可治……瘟疫是可以被治疗的……它并非无解……”此话听来不知是为了求情,还是为了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