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说尚丽王病了,本来今日要举行的宴会也因为他生病推迟了,推迟了也好,我还以为今日要强撑着进宫呢。”
“郡主这样了,还打算去赴宴?”酒儿问。
楼小蒙:“当然啊,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去,不能让人小瞧了佘虞,觉得轻易就被吓得不敢出门了。”
“郡主往后出门要当心些,身边还是要带着人。你昨日那么晚回来,韦大人没让人去寻你?”酒儿问。
楼小蒙努努嘴:“他巴不得我不在他面前出现呢,眼不见为净,昨晚上没帮我还一直替别人说话。”
“酒儿,你见过李正裳没?”她突然问。
酒儿点头:“在街上看见过一次。”
楼小蒙:“有没有觉得他很恐怖,昨晚他来的时候气势可凶了,好像还要问我们的罪一样,但被尚丽王几句话怼了回去,后来他拿鞭子抽胡庆涛,差点将他打死。”
“我本来对尚丽王印象挺不好的,但昨日好像他还可以,帮了我不少,只是我总觉得他和李正裳之间怪怪的,特别针锋相对。”
酒儿解释:“李正裳跟十二一年前惜山怡阳公主的死有关,他是当年带人查抄司空府的人。”
楼小蒙吃惊地抬头,酒儿赶紧将她摁住。
“他就是灭了司空府满门的刽子手?”楼小蒙问。
酒儿点头。
“原来如此,难怪,”楼小蒙连连感叹,又问,“尚丽王昨日救了我,现在又生病了,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
酒儿却嘱咐她:“郡主,人是会伪装的,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酒儿从楼小蒙住的馆驿出来,没走多远,突然一辆马车停在她身侧。
是大京中随处可见的一辆很寻常的马车,酒儿往边上靠一点继续走,可马车门帘被挑开,那个自称被吓出病的月彦的脸从里面露出来。
“酒儿姑娘,好巧啊,都碰上了,陪我一同逛逛熤城?”月彦道。
酒儿这才认真打量起马车,坐在前面赶马车的正是一直跟在月彦身边的琅星,只是换了身简单的行头。
入都城后向来高调的他们现在却乘了一辆这般普通的马车,酒儿心中狐疑。
她想了想,然后答应:“好啊。”
她正好有事情要问他。
琅星将她搀扶上马车,酒儿在靠门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尽量远离他。
月彦看了看她:“酒儿姑娘竟然愿意与我乘同一辆马车,竟然还怕我?”
酒儿:“我是怕我伤害到你。”
月彦笑起来:“那你是相信我了?”
酒儿:“我不是相信你,是相信惜山国,惜山并非无恶不作的宵小阴险之国,不会在大京都城就随意残害大京平头百姓。而且尚丽王也不是今日才认识我,我并没有那么容易能被害。”
月彦点头:“我知道酒儿姑娘的厉害,擅用毒,所以你放心,我还没活够,还不想自己找死。”
月彦往馆驿的方向看一眼:“芊华郡主是酒儿姑娘的朋友?”
酒儿点头,既然说到楼小蒙,那她就跟他挑明了:“我不知道尚丽王到大京到底有何目的,但郡主并未得罪你,尚丽王还是放过她吧。”
月彦挑了挑眉:“我可没害过她,昨晚还是我救的她。”
酒儿看他一眼:“那多谢尚丽王相救,可听说昨晚的十多名刺客全都死了,如果真只是救郡主,只要将控制她的人杀了,其他人总该留些活口好后续追查。”
月彦啧一声:“那不是他们奋力反抗吗,而且大京不是一向如此,毫无反抗之力的老弱妇儿都能说他们反抗全都杀了,更何况昨日那些人可都会功夫,手上都有刀剑。”
酒儿一时没明白他的话,大京什么时候如此了,但立刻想到他说的是司空府案,是在讽刺李正裳的做法。如果昨日是寻常的刺客他或许会留下些,可那是李正裳的人,他怎么可能留活口。
“而且,有时候死人可比活人好用多了。”顿了会,月彦又道。
马车外的琅星隐约听见马车内的对话,心中还是挺佩服酒儿的,竟然只是从听说的一些情况察觉出异样,但幸好昨日他们是真的救了芊华郡主,要不然酒儿要更加讨厌他们了,在定琅的时候他们之间就闹得不愉快,互相之间都动过不让对方活的念头。
昨晚在巷口大喝的人的确是他们的人,但并非是送泠容回去的时候无意中撞见的,而是他们隐在附近的暗庄发现的。
后来他们赶到,将那些黑衣人制服,救下了芊华郡主,只是并未从他们身上搜到什么腰牌。
他们逼问他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掳走芊华郡主,那些人甚是嚣张,说这是大京的事,与惜山无关,让他们少多管闲事。
他们是觉得现在是在大京,惜山不能将他们奈何,可是他们错看了月彦,在折磨屠杀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那人终于承受不住招出了实情。
这时下面的人又来报,说有一群李正裳的人在附近巡逻,恐怕是来接应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