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大清早，下了一整夜的雪，外头银装素裹。
董奶奶把母女俩送到公交车站。
此时周春燕手里拎着的东西，比她来时拎的还多，满满当当，谢蒹葭手里也拿着一个小包，里头全是董奶奶给她塞得核桃花生和拿塑料袋装着的剥好的瓜子仁。
要不是谢蒹葭手上伤没好，她怀疑她的手上也会被塞上两个大袋子。
公交车载满了人，雪天路滑，车子慢吞吞朝着等候的人群驶来。
董奶奶伸手替母女俩把帽子围巾全部戴好。
“奶奶！我们走啦，你自己注意身体！”
黄巧秀打开冰箱，从里头拿出一瓶冰镇橙汁，拿起子撬开后灌了一口，冷的直哆嗦。
看着那一串钥匙，陷入了沉思。
回到了小镇，周春燕又去跟着老板娘到厨房捣鼓东西。
“人家在老家过年呢，肯定不在啊。”
周春燕一听有人贩子，心里一紧，连连点头，“好，我一定看好葭葭！”
谢蒹葭左右探了探脑袋。
说话间，松开了谢蒹葭的麻花辫。
又从冰箱旁边的框子里，拿出一瓶常温的，撬开瓶盖后插上吸管递给谢蒹葭。
旁边的街坊邻居都被逗笑。
“你冷静点，再想想，要是那个文件夹里头，是对黄氏食品厂不利的东西呢？万一她有备份，阴谋被你揭穿，恼羞成怒之下把东西送给已婚男了呢？”
“董婆子啊，要我说，你那么喜欢燕子跟谢家那丫头，干脆让大峰把燕子娶回家得了，这样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婆媳了嘛，这样葭葭也成了你孙女，到时候啊，还可以把葭葭的姓改成董”
“发现了什么？”
“我个老婆子可不敢瞎点鸳鸯，我家大峰都不急，我急什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皇上不急太监急是吧？”
黄巧秀不满了，吸了一大口冰橙汁，朝着谢蒹葭的麻花辫轻轻拽了一下，“嘿，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怀疑我家老头子还是怀疑我啊？”
董奶奶隔着车门又嘱咐了一句：“跟妈妈到家之后给奶奶打个电话啊。”
黄巧秀松开咬住吸管的嘴巴，神秘兮兮地朝着谢蒹葭道：“昨天不是正月初二吗，郑慧回了娘家，他们家不待见老头子，所以老头子跑出去跟人打牌去了，我给跟踪郑慧的人加了钱，你猜他发现了啥？”
黄巧秀松开揪住谢蒹葭麻花辫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家老头子，在我亲妈坟前发过誓，他这辈子，要是在生意场上使下作手段，就不得好死……”
于是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朝着众人摆摆手。
她当然知道董奶奶这句话是在说她，但是她没空和董奶奶争辩，昨天半夜下了大雪，实在是太冷了，她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肚子有点痛，得赶紧回去卧床保胎。
黄巧秀看着谢蒹葭道：“放心吧，我家老头子不会干这种事的，他信佛，不杀生。”
谢蒹葭对上她的视线，斟酌再三，还是犹豫地问了句：“真没做啥……事？”
母女俩上了车，董奶奶站在破旧的公交车照片底下目送两人远去。
董奶奶听到这话，精神一震。
众人随着董奶奶的视线看过去，吴雪被抓了个现行。
“你以为他这几十年都不能生是因为什么？年轻的造孽了呗，他跟人竞争，压了底下人的价格，被人家一群人找上门要说法，跟人家起了冲突，带着我妈就开车溜了，结果人家什么事没有，他跟我妈双双车祸，要不是我妈护着他，他现在哪能是不能生孩子这么简单，他可能已经跟妈一起，到地底下保佑我去了。”
“葭葭你要听妈妈话噢，不要到处跑，到邻居家玩之前跟你妈说一声。”
黄巧秀摇头，“懒得查了，照片都在我手里，让我家老头再瞅几天漂亮肉体，初七一过，郑慧给我卷铺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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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眼前停下，母女俩上车。
“查到她电脑里头另一个文件里头是什么了吗？”
董奶奶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糖果，塞到谢蒹葭棉袄口袋里。
谢蒹葭疑惑地看向黄巧秀，“那你咋进来的？”
车已经开走大老远，但是董奶奶依稀间还是看见了谢蒹葭在向自己挥手。
她现在抱富婆的大腿.还来得及吗？
“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跟你说正事。”
一旁的老妇看她嘴巴笑的都快裂开了，忍不住好奇，“诶，董婆子，我就随口一说，你别来真的吧？”
闻言黄巧秀从口袋里掏了掏，随后把一串钥匙丢到谢蒹葭面前的桌子上。
谢蒹葭也很配合，压低音量。
谢蒹葭赶紧按捺住黄巧秀那颗躁动的心。
“呐，我入伙了。”
这一合计，董奶奶越想越觉得计划行得通。
一旁同样送女儿和外孙离开的老妇，看见董奶奶满脸依依不舍，忍不住开口调侃。
董奶奶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