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你以后要管更多的人,一味强行可以短期立威,但也容易积怨树敌,还需学些手段才是。”
折桑笑道,看着重青的目光含着欣赏与期待。
重青激动,“多谢娘娘教我。”
“我真不敢想,若是没有娘娘,我如今是什么摸样,是不是真就从了哥哥的话,嫁给那个傻子,给他们当牛做马去了。”
“哪里还有机会读书认字,更别提这些道理,只怕是一辈子都只要围着财米油盐打转。”
折桑摸了摸她的头,“不必谢我,这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是你坚持顽抗,我才怜你,是你聪慧忠诚,我才培育你。也是你愿意下苦功夫去学这些,若是换个人,指不定要怨我强人所难了。“
“好生学着,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我们会越过越好,往后的人生都由自己做主。好不好?”
“好!”
重青坚定的点头,心里生出一股干劲儿!
水珀坐在旁边,正用草药和香料一起搭配做香囊,她静静听着,心里默默赞许。
最初接到任务时,她如何也想不明白,顾衡并不是色令智昏的人,怎么会与人妇纠缠不清,更何况此人身份还是皇后。
相处的日子越久,她也越理解顾衡了,皇后确实与很多女子不同,就连她也越来越喜欢了呢。
没过两天,重青就按折桑教的法子,把重云宫最嚣张的那几个堵了个正着。
上回重青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些作用的。
宫女儿不怕安贵妃,但怕皇后啊。
朱贵姬还吊着一条命,没断气呢,寻死觅活好几次,都叫太医给救回来了。
可是他们这种收敛,只是一时的,今日是忌惮皇后。
来日皇后忘了这处,他们便又要嚣张起来,哪怕是换到了其他宫,也会看菜下碟欺主。
重青把人捆了,拉到安贵妃面前时,安贵妃吓了一跳。
折桑让她换了重云宫这些刁奴,重青也不会莽撞行事,重云宫的主子是安贵妃,她自然也要顾全她这个主人的面子。否则传出去,不知内情的会以为是皇后在刁难安贵妃。
重青把来龙去脉解释给安贵妃听,笑道,“娘娘如今病着,有心无力,管不到这些也是常事。”
“娘娘,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了奴婢.”
跪在地上的宫女冲着安贵妃哀求道,眼泪汪汪的。
安贵妃看看那宫女,又看看重青,似乎真想开口。
重青冲那宫女骂道,“刚才你是怎么说的?诅咒贵妃娘娘早日病死,又诬陷娘娘的清白。现在知道怕了,还有脸求饶了!”
“贵妃娘娘心肠好,必然会宽恕于你,可今日之事撞在了我面前,我不能不管!”
重青向安贵妃屈膝,温声道,“这是娘娘宫里的事,娘娘怎么管我本不该插手,可娘娘病着,这些人又过于猖狂,影响恶劣,坏了宫中的风气”
“本宫无能,御下无方。劳烦重青姑娘帮本宫处置了。等本宫病好全了,再去向皇后娘娘道谢。”
安贵妃打断她的话,主动把决定权交给她。
重青笑着点头,这下更加方便了。
宫女儿慌了,大声嚷嚷道,“贵妃娘娘,奴婢尽心尽力服侍你一场,你怎这般狠心!半点主仆之怜也没有,真叫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心寒!”
重青眼一横,呵道:“禁宫之内,怎可喧哗。来人,堵了她的嘴,再有不老实的,割了舌头送去碧霞殿!”
皇后身边出来的人,做事从不含糊。
几人当下噤若寒蝉,不敢造次。
安贵妃坐在一旁看着,并不出声。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妈妈曾点过她,说她脾性太软。若是遇见好的,纳为良妾生下一儿半女倒还好过些,若是遇了不好的,怕是要吃尽苦头。
可性格这事,她总是改不了,提不起那股势头来。
如今皇后派人为她出头,她也不能心软,帮不上忙,也不能拖后腿。
她只看着,强制自己不去插手。
重青揪了这几个出来,却不代表要放过其他人。
既然做了,就做到底,省的后面有人心存侥幸。
“既已犯错,就认打认罚,可别再说什么了,若是今日饶了你们,明日谁还愿意守规矩呢?”
“只不过,我也给你们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站在外头的那群人,我知道,罪行不比你们少,只要你们揭发出来,我便免了那些折磨人的刑罚。”
“不过,要有人证物证,胡乱攀咬者,加重刑罚。”
都是一丘之貉,你一言我一嘴的,很快,许多人都被牵扯进来了。
安贵妃所看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些人就像白蚁,暗地里不知啃食了多少。
偷奸耍滑不过是最普通的事,私底下设赌喝酒、倒卖贵器、动用库房.一时竟数不过来。
安贵妃听着,觉得十分惭愧,怨自己没用。
重青并不手软,全都收押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