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确实眼生。
    “查什么？查那吃食有问题，你宋锦茵脱不了干系，查这害了许幼宜的毒物，你宋锦茵还是脱不了干系，你让本世子查什么？”
    “奴婢还记得今日接触之人的样貌，奴婢可以画下来......”
    宋锦茵额头磕向地面，不知为何就陷入了这么一个僵局。
    “国公府里几百号人，那背后之人会等你画下来，拿着一个个去找？你当许家愿意让你这么慢慢来？”
    “或许世子可以先放奴婢回前头宴会。”
    半晌她才开口，越来越冷静。
    “使计之人瞧见奴婢安然无恙地回去伺候，定会露出马脚，要么挑衅奴婢许姑娘的事，要么想探出这药的下落，到时一看便知......”
    “不必。”
    “世子的意思？”
    宋锦茵停下动作抬头，见面前的人一脸冷漠，打断了自己的话，她心口一跳，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适才她被叫走的及时，根本就没有给那个小丫鬟构陷她的机会，连在老夫人那处，也仅仅只是跪了一阵子，便被裴晏舟带了回来。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她去自证什么，裴晏舟一早就知道她会被人栽赃。
    他怀疑的只是那点子果脯，不然此刻，他必定已经为着许家姑娘将她压了下去，提到许将军面前赔罪。
    想明白这里头的关键，宋锦茵突然就笑了起来。
    那声音从原本的压抑到松懈，却并没有带给人轻快之感，反倒越来越沉重。
    “原来世子早就知晓此事，倒是辛苦世子两头跑，还因此耽搁了去看许姑娘，是奴婢的不是。”
    “宋锦茵，你该知道我不爱听什么。”
    书房外，是碧玉垂着头，站在门口笔直的身影。
    她本是来禀报许家姑娘那处的消息，但里头人的怒意让她脚步停了停。
    原本世子一身寒意踏进园林，让她将许家姑娘抱回院子里，碧玉还有些替宋锦茵不平。
    可自打入了竹雅院后，世子却并未踏进厢房一步，甚至连何时叫来的府医，他都未曾记在心上，碧玉突然就觉得，兴许有些地方，是她想岔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敢揣测主子的心思。
    许家姑娘可能不是主子的心上人，但里头那位呢？
    若里头那位真占了主子心里的一席之地，又为何会受尽磋磨，以至于明明是一双亮晶晶的莹润水眸，却越发地失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