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岁走出主卧，松了一口气。
幸好管家来得及时，否则，不知道还得磨蹭多久。
“少奶奶，请。”
管家目不斜视。
姜岁岁应了一声，跟着管家下楼。
沿着长廊下楼，迎面撞上了司琅。
昨晚闹了一通，司琅没有留宿。
可现在却出现了。
“司琅少爷。”
管家打了招呼。
“你先下去，我有话和她说。”司琅直直地盯着姜岁岁，眼底盈满了不悦。
管家还有些犹豫。
看向姜岁岁，只要她不愿意，他会护着她。
姜岁岁猜到了司琅的来意，多半是为了姜雨凝。
“你先下去，我随后就到。”
管家得了话，转身离开。
姜岁岁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眉眼之中萦绕着一股高不可攀的贵气。
这是从前，不曾有的。
司琅一早就来了，等了一上午，姜岁岁如今才起床，还穿着高领衬衫，为了隐藏什么，成年人都懂。
他莫名有些不爽：“你和九叔真的在一起了？”
分明姜岁岁从前喜欢他，总是跟在他身后，甚至愿意和他订婚。
怎么一转眼，就和司寒庭好上了？
“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姜岁岁轻笑，“晚辈，亦或者劈腿的前未婚夫？”
司琅脸色煞白，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吐出一句话：“九叔没有那么好相处，我是不希望你被他玩弄。”
“我老公好不好相处，我比你清楚。”姜岁岁越发瞧不上是琅：“他再怎么也不会伤害我，更不会连累我成为全城笑柄！”
当初她和司琅订婚，她说不上多喜欢他。
但他承诺过，会一辈子对她好，会帮她摆脱姜家。
可刚订婚，他就和姜雨凝上了恋综，而她成了笑柄。
光这一件事，她就绝不会饶了司琅。
司琅唇瓣颤抖，“我并非故意，我只是情不由衷……”
他想过迎娶姜岁岁。
可是他地位不稳，姜岁岁帮不上他的忙。
姜雨凝冰清玉洁，对他满腔真心，还是姜家最受宠爱的女儿，他怎么能不动心？
“你情不由衷，那你和我订婚做什么？”
但凡司琅光明正大告诉她，他做不到，移情别恋。
她绝不会纠缠。
可他偏偏用了最脏的手段。
司琅唇瓣颤抖，“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怕伤害你，我——”
“你是怕我纠缠你吧？”
姜岁岁笑出了声，一张明艳动人的脸蛋盈满了讥讽：“司琅，你真把自己想得太好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司琅不肯相信：“这不可能，你分明喜欢我。”
姜岁岁从前对他温柔体贴，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姜岁岁只觉得讽刺，她只是履行了一个未婚妻该做的事情，却被司琅脑补成了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这脸，比他画的饼都大。
姜岁岁懒得和司琅浪费时间，踩着高跟鞋，径直离开。
“等等——”
司琅攥住了她的手：“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策划？你这样一闹，雨凝的前途就彻底毁了。”
他痛心疾首，指责姜岁岁心思狠辣。
“他们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前途？”
姜岁岁猛地抽出手，嫌弃的看着司琅：“别碰我。”
“脏死了！”
姜岁岁红唇翕动，吐出几个字，逼得司琅瞬间傻眼。
他从来都是被捧着的，被这么嫌弃，还是头一遭。
“姜岁岁，你别把自己真当长辈，等九叔玩腻你了，你看他怎么踹了你！”
司琅怒急攻心。
姜岁岁充耳不闻，“你九叔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玩腻？你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毕竟，我看你眉心发黑，挺短命的。”
甩下这话，姜岁岁大步离开。
司琅气得不轻，还想追上去。
倏然，背脊一寒。
一股寒意蹿过四肢百骸，他下意识抬头，对上了站在楼梯口的司寒庭。
黑眸犹如一汪冰泉，寒气凛冽。
“九叔。”
司琅白着脸，不知道刚才那一番话，被他听到了多少。
司寒庭居高临下。
司琅只觉得恐惧：“九叔，刚才是她——”
他还想甩锅。
却司寒庭冷眼睨着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对不起。”
司琅道歉。
司寒庭操纵轮椅，朝着电梯口而去。
司琅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松懈下来，背脊冷汗涔涔。
……
姜岁岁进了餐厅，餐桌上摆满了饭菜，色香味俱全。
“爸爸。”
姜岁岁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