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大朝议,是对一年的总结,也是继往开来,商定来年的大事。
一些较大的人事调整,比如涉及四品及以上官吏,也都会在这一天公之于众。
卫渊参加过一次大朝议,但那次的规模,远远比不了这一次。
此次大朝议,首先是京城里的大小官员,只要有品阶的,都会到场。
他们早就不知安插了多少海家子弟,在各自管辖的部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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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
所以,今年,不少官吏都觉得,这场大朝议,应该会风平浪静,不至于整出什么幺蛾子。
大朝议时间较长,也就只有他们二人,配坐在椅子上。
卫渊刚刚来到宫城前,就瞧见几个地方刺史,上杆着去向坐在车辇里的韩章打招呼,
“韩相公,不知你还是否记得学生?嘉佑元年,学生来京叙职,您曾对学生提点过两句。”
“陛下是要问,吏部今年有何难题,要如何解决。”
坐在龙椅上的赵祯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缓缓闭上了双眼。
卫渊道:“王大人还真是怪,一般的文臣干吏,巴不得离我们武将越远越好。”
赵祯看向殿内群臣,正色道:
“此外,一众吏员更是有三四百人,工部、刑部、礼部等诸司情况,大抵相同。”
赵祯让王安石担任吏部尚书,就是要将这个难题丢给他。
不知为何,赵祯突然咳嗽了两声,连忙朝着百官摆手。
王安石神情淡定,似乎眼前一幕,他早有预料。
韩章没有制止百官的议论。
卫渊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一幕。
“拜见韩相公,不知您老近来身体可好?”
此话一出,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像是这种年终大朝议,非有必要,还是早来的好,要不然,一旦误了时辰,就不止丢人那么简单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齐齐看向王安石。
卫渊稍感惊讶,“整个汴京城,尤其是文官,也就你敢这么说韩大相公。”
顷刻间,百官三声山呼,
言谈间,二人已经一同迈进宣德门,正朝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
其次,各州刺史、各路封疆大吏、各地藩王等等,也会挑选几个代表前来。
冗兵的问题,与勋贵子弟脱不开关系。
从宣德门到紫宸殿,慢走的话,大概需要一刻多钟的功夫。
王安石道:“文臣武将,在我眼里,并无区别。”
最后,这场大朝议持续得时间也很久,最久的一次,足足有六个时辰左右。
王安石耸了耸肩,“实话而已。”
“大考?裁剪吏员?稍有不慎,要出大乱子啊!”
这边有个子弟前程未仆,找不到门路,但凡有个秀才功名,都被弄到衙门里当差。
大概到了卯时,宫城大门才被荣显亲自打开。
只要能跟韩章混個脸熟,也就意味着,有极大可能成为京官。
像是一些藩王,都没有资格。
卫渊看向王安石的眼神都充满了钦佩。
估计户部衙门看大门的人,就是姓‘海’。
原因是,今年一直拖着没有处理的问题,哪怕是没有法子,在今日,也要拿个章程出来,不能再拖下去了。
待其话音刚落。
所有人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都懵圈了。
“按照我朝制度,吏部员外郎、郎中各设一人,然而吏部却设有三名郎中,五名员外郎。”
“我想请问诸位,你们真的能用得了那么多人吗?每年取士数百,是想彰显我朝养士之风还是别有深意?”
百官一愣。
王安石明显是想借助大考的机会,彻底摸清各司吏员情况。
只因如同冗兵一样,触及着太多人的利益了。
“韩相公,大考的目的,不是要裁剪多少吏员,而是要从中选拔一些能干实事的官员填补各司空缺。”
“皇帝陛下万年,万年,万万年!”
往年可都是从九寺六监开始,至于六部之事,那都是大事,要放在最后才议的啊。
王安石道:“等哪天卫将军请我吃酒,我在与你细说,否则这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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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紫宸殿内。
好在,随着通敌叛国案落幕后,户部也有了钱粮,有钱,一些麻烦事,便不足以称为麻烦。
而是趁机要为自家子弟、学生之类的人再谋上一谋。
无论殿内还是殿外,都站满了人。
也就是说,各司官吏的大考,是正儿八经的考试。
卫渊下了车辇,打算活动活动筋骨。
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王安石道:“各司吏员大考,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要让各级地方官也参与此次大考。”
寅时一刻,天还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