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徐川抬头看了一眼落地大屏幕上的时间,回答道:“还有十分钟!”
事实上,今天他站在这里,只不过是等待火星那边的撞击实验和结果而已。
真正指挥这场行动的人,并不是他。
毕竟火星和地球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即便是现在已经到了27年的三月份,但两之间依旧有着一亿多公里的遥远距离。
如此遥远的距离,即便是光也要飞行数分钟才能抵达。
如此夸张的延迟,他不可能选择在地球上进行指挥正常行动,除非是国家愿意放他前往火星轨道。
但很显然,目前来说这还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
在徐川和地球总指挥中心无数人共同等待着即将开展的驭星工程的时候。
另一边。
遥远在上亿公里的火星外太空轨道上,火星地球化工程施工团队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所有人都各司其职紧张有序的忙碌在现场。
充当现场指挥中心的瀚海号·二代航天飞机的机舱中,在经过改造后的指挥室内,来自华科院的张荣桥院士正有条不紊的指挥着现场的工作。
理论上来说,这份工作原本应该是由徐川亲自指挥进行的。
但考虑到地球和火星之间的遥远距离,以及航天过程中的不确定性与安全问题,最终由长期从事一线从事深空探测技术研究工作的张荣桥院士代替徐川在一线进行指挥工作。
作为华国行星探测工程总设计师,这位张荣桥院士曾主持完成了华国行星探测工程的规划和实施方案论证,主持完成华国首次火星探测(天问一号)任务的研制和实施。
并在国际上首次通过一次任务实现火星环绕、着陆、巡视探测,使华国成为世界第二个实现火星巡视的国家,一举跨入国际先进行列。
不仅如此,他还曾担任过探月中心总工程师和探月工程副总师,负责嫦娥一号、二号工程测控系统研制和建设等等工作。
毫无疑问,这是位成熟稳重且经验丰富的航天老人,任命他代替自己在现场进行指挥,徐川也没什么意见。
浩瀚的深空中,随着各小组完成了对设备的最后检查,也随着一切正常的应答从负责驭星一号陨石的航天飞机上传来,站在瀚海号航天飞机指挥中心,一脸沉肃的张荣桥院士终于发出了‘驭星一号,启动!’的指令。
随着这声指令的下达,远在火星环绕轨道数千公里之外的驭星一号陨石背面的引擎阵列喷吐出蓝白色的等离子流。
在精卫·陨石推进装置与一系列的辅助推进设备齐心协力的控制下,这颗自小行星带深处拖曳而来的陨石缓缓挣脱了它自身的轨道枷锁,朝着下方那颗铁锈色星球不断加速俯冲而去。
与此同时,遍布在火星深空轨道上的繁多卫星也纷纷在智能系统的操控下全程跟踪着驭星一号陨石的状态与飞行轨迹。
这些数据将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实时传递到四周的航天飞机上,由上面搭载的分布式超级计算机进行处理,实时调整安装在陨石上的精卫推进装置,以保证最终的撞击坐标、速度、角度等等一系列指标都符合预初的规划。
而另一部分则会通过火星和地球之间的中继卫星传递回地球的总指挥中心,放映在那面足够现场所有人都清晰看见的落地大屏幕上。
当张荣桥院士发出了‘驭星一号,启动!’的指令后,在经历了长达六分多钟的等待后,那一道沉稳的声音,终于伴随着精卫引擎阵列喷吐出幽蓝等离子流传递到了总指挥中心众人的眼耳中。
那摇曳在驭星一号陨石尾部的蓝白色狭长尾焰,就如同一柄炽热的光剑刺破了深邃黑暗的宇宙,在遥远的星空中中拖曳出长达数百米的等离子轨迹。
在这一刻,它已经不仅仅是燃烧产物,更成为了人类工程学与宇宙物理共同谱写的光之诗篇,在那颗锈红色的星球与漆黑深空的交界处,镌刻下短暂而壮丽的航迹。
落地屏幕前,徐川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喷吐出幽蓝的等离子流的驭星一号陨石上。
总控制室中,其他人的表现也几乎一模一样,生怕自己的呼吸干扰到了这颗陨石的轨迹。
即便是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也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目光投递了过来,眼神中写满了期待和希冀。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静悄悄的流逝着。
终于,在精卫陨石推进装置的推动下,已然加速到了数万千米每小时的驭星一号接近了火星的外圈大气层。
那稀薄的大气,就如同白磷一般产生了若隐若现的烈焰,最终遍布了整个陨石。
尽管没有声音,但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陨石高速摩擦稀薄大气层而形成的等离子体激波正在它前方压缩堆积。
摩擦生出的烈焰瞬间将它裹成一颗刺目的火流星,发出撕裂虚空的尖啸仿佛在每一个人耳边响起。
火星那稀薄的大气在极致高温下电离,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