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朗照握着剑,感受着那份舒适,“吉兆居多,那至少就是一半以上的成算。”
所以他要再进一步,已经不能单靠闭关了。
司徒朗照平日故作的豪迈与自负,都在月光下消失不见,露出一种既像冰冷又像燃烧的眼神。
司徒道子之前就帮他加深了对诅咒气息的封锁,约定好祈福大典之后,帮他彻底抹消诅咒,换个身份,成为司徒家的长老。
不错,司徒家的老祖司徒道子,最近根本就没有留在郡城之中,而是一直在雪岭南部的山间留连行走,每到夜晚,就停留在这座山谷内。
海无病是个幸运之人,原本只是真形境界,被诅咒气息锁定之后,才有机缘突破至玄胎,因此能反过来压制那一抹诅咒。
司徒道子抬起一只手,湛蓝色的蝴蝶停留在他的指尖。
司徒朗照忍不住对大典当天的事,露出一丝热切,笑道,“海无病对我们的助力,倒是比柳兆恒还要大。”
威名愈盛的司徒道子,却反而觉得自己变成了囚笼中的老狼,罗网中的蝴蝶。
任凭他怎么闭关,都挣脱不掉那些看不见的枷锁。
“有没有这把剑,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差异了。”
司徒道子声音依然缓和,却像是给兴奋中的家主浇了一盆冰水。
司徒朗照如实说道,“我换了真话,告诉他他这一次答应合作,等于被司徒云涛摸到了弱点,以后像这样的威胁,还会无穷无尽,同为玄胎高手,就这样俯首帖耳,问他能不能甘心?”
还有散发出同样质感的各类小虫,时不时的飞到半空,相互嬉闹。
“我们司徒世家在雪岭经营这么多年,世家的气运,或者说我的气运,早已经跟万里雪岭相连。”
整个山谷底部,被照得如梦似幻,瑰丽莫测。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司徒家的人实在太多,就算只论还在嫡系范围里的,也有那么多,我能够登上家主之位,可不是一蹴而就啊。
他选择要借气、借运、借势。
“老祖,这可是你的配剑!”
“那海无病成功混入了司徒云涛的阵营之中,并且已经引得他们同意使用海无病献上的阵法。”
“但天长日久,世家成了规模,这个地方就显出不足来,向东,被东海九郡所隔,不能直接享受海上贸易之便利,向北,被北方边境所阻,不能与北荒千部浑水摸鱼,大发利市。”
司徒道子声音沉厚响亮,犹如壮年男子,头也不回,随口问道:“你是怎么劝的?”
蝴蝶再度飞起,司徒道子忽然吹了口气。
那是剑气!
“气运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要受限,如同笼中之鸟,不能展翼,无法在我接下来的修行中,提供足够的臂助。”
微小的彗星状剑气,砸乱水面,激起层层波澜,在水里传出了一阵如同银珠落玉盘的清脆声响。
缓缓的一口气流助力,蝴蝶展翅轻灵,须臾之间就到了山谷的边界处,顺着崖壁而上。
“他家师长又曾跟老祖有些渊源,这回更是为求老祖助他化解诅咒而来,我看还是比较可靠的。”
这一战,也同样不存避让软弱之心,不遗余力,势在必行。
司徒道子说道,“你只要能说通他,按他的性子,短期内我们就可以用一用,但也不可全然倚仗,还有那海无病,亦是如此。”
司徒家并不在乎来投靠自家的人是不是朝廷的通缉犯,他家的星罗飞梭剑诀、星罗算法,也有观星望气、卜算气数的法门。
“他献上的阵法,能让司徒云涛等人看不出全局效果,直以为威力强大,不知另有缓冲地脉之效,能助老祖破解地遁太火神符。”
“又说起不管司徒云涛答应了他什么,司徒云涛不可能容忍一个势均力敌的受要挟者,实力继续增长,所有的好处就算真的有落到他宗门中的,也必然是对他本人无用的。”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于更高境界的参悟,陷入了瓶颈,无论怎么修行,似乎只是让自己的手段变得更多更杂,而没有办法产生新的质变。
等到在这个境界停留的久了,不知不觉间,朝廷派过来的郡尉,都已经被司徒世家斗走了好几轮。
但《紫微罗天神咒》玄奥非常,不但是武道神念精气的集大成之作,更隐隐牵扯到星斗易数、气运命格,不是单纯力强,就能抹消的。
“嗯。”
“向西向南看的话,我们这块地方,距离皇都中枢最繁华的地方,又实在太远。”
每一道剑气,都凝聚得如同针尖大小,长久不散,寄托在大地山壁之中,数量多到密如罗网,运转时,犹如雪夜星河。
他驾云飞上悬崖之后,翻过了几座山头,却略作停留,独踏青苔岩石,凌风望月,挽了个剑花。
这座山谷底部,乱石横生,堆叠无序,看不到一点高大的树木,最多只有齐腰高的乱草杂枝。
司徒道子语气中,略带着几分感慨,说道,“布置这个剑阵,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