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我，将来，苏岩身边的天命，也许还会越来越多。”
“或许仇敌，或许挚友，或许红颜，或许儿女……”
说话时，柳珍珍的目光，依旧看着那边，语气也没多大起伏。
沈宵雪缓缓道：“你是说，这一世，她的剧本，比之上一世要大得多？”
“她要影响的，不只是一、二个大世界了，而是整个世界系。”
“而这一切，都会围绕着苏岩展开。”
对于柳珍珍分析魔君，沈宵雪起初是很不以为然的。
这个女人虽然境界在自己之上，却是诸天中独一无二的一朵奇葩，一生都未踏出过帝陵几次，能有什么见识。
梦中，连她自己都跟苏岩承认了，她自己不太聪明。
然而听完，却觉她这番分析，似乎确为合理解释。
于是发自肺腑的道：“看不出，你看起来脑袋空空，还能想到那么多！”
柳珍珍：“……”
少顷，沈宵雪又有些忌惮的喃喃：“只是，若你所言非虚，那家伙，岂非是能在不同的时光长河间传递消息！”
在沈宵雪曾经的理解中，强大的实力，便应该是踏平山川、只手遮天，甚或一拳打爆一方世界那样纯粹的力量。
如魔君这种诡异的权能，让她有点儿难以接受。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若顾楠依此时能听到她的心声，恐怕会嗤笑出声。
啊呀，这不就是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卷大葱吗？
相较起来，她眼中的村姑柳珍珍确反是习以为常。
柳珍珍淡淡道：“你不是也得到了那一世的讯息吗？”
柳珍珍：“我经历的梦境不多，但我注意到，每一次，苏岩的死法都不同，这或许也是在传递其他时光长河的消息呢。”
“而且，我觉得，那些梦境要较之魔君的权能更不可思议。”
“至少，魔君还不是全知，而那些梦境，看起来，却是全知的。”
“嗯。”沈宵雪若有所思的点头。
确实，她的记忆碎片一直都是苏岩的视角。
但梦境却是全视角的。
沈宵雪迈开玉足，不由自主的便是在这方楼顶来回踱步起来。
正如柳珍珍所言，全视角，其实也便代表着全知。
这么说来，梦境背后的存在，权能还要超过魔君吗？
还有自己的这个系统也是。
但沈宵雪隐隐有种感觉，无论是自己的系统，亦或是那些梦境，其背后似乎都与苏岩有关。
只是他自己似乎一无所觉。
再深想一层，他为何又能做为那根线，串联起那么多的天命呢？
每一个天命，可都是一方大世界的气运之子啊。
换个人，别说是能否串联，便是串联了，就不怕被崩断吗？
难道说，在连苏岩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层面上，他其实是比魔君更可怕的存在吗？
那边，李青峰左右手各握着一个人头葫芦。
左边那只，四只腥红的眼睛全都盯住高公公，右边那只则是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分别盯着另外的两名彼岸境强者。
随着那人头拼成的葫芦上下相互扭转，两名彼岸境强者的脑袋也不受控制的跟着它们转了起来。
每转一圈便是跟着熄一盏命灯。
也唯有同样撑起一件混沌宝器的高公公还能勉强支撑着。
只是，他一个彼岸境，越阶使用混沌宝器所付的代价，却要远远超过李青峰。
此时李青峰身上，尚不见任何混沌侵蚀，高公公手上的苍白小伞，却已经一寸寸的转红，发出了阵阵的磨牙声。
“砰！”
终于，有一个彼岸境九盏命灯皆碎，头颅跟着第九次崩裂。
而另一名彼岸境也跟着心神崩溃，彻底丧失了战意，转身遁走。
“你这阉人，还要顽抗吗？”
而随着两个葫芦，八双眼睛同时望向高公公，他所承受的压力也瞬间爆增。
“啊！”
原本还只是部分转红的小白伞，片刻间就变得通体血红，伴随着骤然加大的磨牙声，化为了一头巨大的伞状臬兀，在主人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时，便将他一口吞了下去。
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仿佛消化食物一般的声音，那白色的伞面上，很快便浮现出了高公公那张扭曲的面容。
“咕咕咕咕咕咕……”
紧接着，这红伞便是如同僵尸一般，怪叫着，一蹦一蹦的远去。
“小畜生，先前要你来洒扫三月，你不答应，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来当老夫的炉鼎吧。”
而李青峰也是完全没去管那件失控的混沌宝器。
他都已经要砸罐子了，哪里还会去管这新生的神孽会造成什么动乱。
他的目光，扫过陈玉婵等人，让她们顿坠冰窟。
目光在那个胸口插着剑的武灵身上停留了一瞬。
这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