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听着对方的话，忍不住回过头，和身旁的几人对视一眼。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无论哈里森先生有没有参与进这件事，他对亨利的印象都不会太好……如果他知道亨利这个人的话。
“亨利的影响力如何，他能做到何种地步？”李维问道。
他要以此判断亨利这样一个小小书童能不能入得了哈里森先生的眼睛。
“我想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力……”年轻男性低着头道，“我们的资金有限，而且更多的经费都倾斜在其它项目上。”
“或许也就是做做演讲，发发传单，只局限在附近的几条街道。”他指了指。
“……我明白了。”
这么说来亨利仍不过是学生的小打小闹？这也正常，他只是个高中生……
不过李维思索了一下，还需要走访才能确定他都做了哪些事，高中生里也有韦东奕这种妖怪。
“几周前……大概。”
年轻男性思索了一下道：“福利发放，我们会低价买下一些工厂积压的货物，比如布料和牛奶，再运输过来，将它们发放到最底层的劳工手上。”
“你们听过‘天使’吗？”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克鲁斯开口。
这是一条位于城市边缘的小街，偶尔可以看到几根电线在城市上空穿过。
接着沿着一条拐入贫民区的小路走去，格蕾警惕地看向身后，好在并没有发现跟踪者。
“记不清了。”女孩小声回答道。
“你说资源都倾斜到其它的项目上了，具体是什么？”
“他们还说了什么吗？”
“什么时候？”克鲁斯先生追问。
现在是晴天，晴天的小街还算干净，如果是阴天或雨天，这里就让人难以忍受了。
“天使？”年轻男性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至少能说明“天使”的知名度并不低……克鲁斯先生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最近我们的大部分项目，包括这個项目都停下了。”
“新的法案禁止向一切非法组织集资，包括劳工联会在洛桑都的部分，而我们的行为与为他们提供资金无异。”
那个女孩反倒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有印象，我似乎在之前的活动中听劳工联会的人们说过这个称呼。”
“为什么？”李维问。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自己承担运费，这是很大的一笔开销。。”
她松了一口气，迈步走去。
看来这就劳工生活改善基金会这么冷清的原因了。
……
格蕾将钢锯清洗干净，包在衣服里。
生活污水不会蒸发，而是会在沉闷的空气中发酵，而后升腾而起，化作一股股恶臭的酸味。
晾晒在半空中的衣物也不会干，会长出绿色的霉点，紧接着潮气会袭入屋子，使房屋里充斥着令人生汗的闷热。
还好洛桑都大多是时候都是晴天，
格蕾想着，沿着一旁褪色的人行道向前走。
接着她忽然停了下来，退后一步，皱着眉头向下看去。
她踩到了一滩污水，带着臭味的水溅湿了她的鞋子和裤脚。
即使在晴天，这里的逼仄的角落依旧会有沉积的污水，污水依旧会被人踩到。
格蕾叹了口气，她果然还是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
格蕾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一家木匠店，店的主人是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老头。
他正在用刨子打磨一块木材，看到格蕾进来后，他放下了手上的活，笑着打了声招呼。
“上午好，天使小姐。”
格蕾点了一下头：“我把你的锯子带回来了，它很锋利。”
“但是抱歉，弄脏了。”
虽然这么说，但钢锯被清洗地很仔细，几乎看不出来曾经沾染过血液。
“哪有的事，能帮上天使小姐的忙，我们怎么可能会不高兴？”老头笑着接过锯子，随手将它放到一边。
“这可是凶器，你要小心。”格蕾道。
“放心吧，我们这些木匠手头有几把锯子没人会怀疑的，警察就是把狗街翻一遍，也找不到你用过的武器。”老头却乐呵呵道，“天使小姐做的可都是些好事，要不是你，我们这里的大部分人的生活哪能这么安逸？你可是我们的天使啊！”
格蕾沉默了一下，静静地摇摇头。
“我只是在报复，还有杀人，仅此而已。”
……
离开木匠家后，格蕾揣着口袋回到了那家酒馆，刚一进门，就有人扯着嗓门叫她天使了。
这里面或许有戏谑，但也有善意的玩笑，已经隐藏在其下的尊敬。
格蕾朝着他们点了点头，接着习惯性地环视一圈。
“那个人你认识吗？”
格蕾拉了一下身旁一人的衣服，这是个身材壮硕的工人，他刚带头喊了一声天使小姐，就被对方拉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