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什么推脱,格蕾在一声声“天使小姐”的称呼中端走了两杯加了冰块的淡啤酒,她走到那个男人的桌前,将其中一杯推了过去。
“福特斯先生。”格蕾轻轻道。
男人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到格蕾和她手上的淡啤酒,于是轻轻笑了一下,放下笔。
“这个时候喝酒可不好。”
“你忘了我是巫师?”格蕾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应道,这个称呼还是眼前这個人教给自己的。
“3c,还是野兽,这些酒精会被我很快代谢掉。”
实际上,这个等级的野兽系巫师如果不是自己硬灌,几乎不会喝醉。
“哦,我忘了。”福特斯笑了笑,拿起淡啤酒喝了一口。
“您让我来做什么?”格蕾直入主题的问道。
“趁他们落单的时候,还有,小心些,他们也是巫师,只不过一个是c,一个是d。”福特斯看着她,嘴角抿了抿,提醒道。
“好。”
格蕾没有犹豫,将这两个名字记了下来。
“我不这么觉得,仅此而已。”
“斯蒂文.罗杰,白人,黑色头发,褐色眼睛,胡子拉碴,身高一米八左右;罗尔.霍尔同样是白人,金色头发,蓝色眼睛,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福特斯简单描述道。
“所以我要你继续,你要刺杀他们。”福特斯的语气变得严肃,他在自己的本子上撕下两页,写上了两个名字。
“我做的错误的事情并不少,不在乎这么两三件。”
格蕾站了起来,终止了这个话题。
“我知道了。”格蕾道。
直到福特斯突然开口:“我很抱歉,虽然我也许可以骗你说这都是为了我们的理想,但我知道,这的确不是多么正确的事情。也许还会有更好的办法,但我太愚蠢,无法想到更好的方案。”
“史崔克被警方带走了,不过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会是矛盾的导火索,于是把他软禁在了警局里。”福特斯换了个语气,开口道,“至少到现在尚还没有别的消息。”
“或许吧,但那时你是为了许多人的正义,但这次我并不知道结局如何。”福特斯摇摇头,“或许冈珀斯说的并没有错,我的做法才是闹剧。”
“我知道,先生。”格蕾笑着摇摇头。
“哦,不,你最好还是换个方法。”福特斯反应了过来,转头说道,“不过不要暴露出你的异于常人,你的存在需要隐藏。”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周围的声音依然嘈杂,仿佛他们的交谈只是一团乱麻中微不足道的一根线。
“明白了。”
“我知道的。”格蕾一如既往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和之前一样,用鹤嘴锄一下毙命吗?”
“我或许不能理解这些,您可以直接说之后的打算。”
“还有,小心一些。老布尔之前看到了两辆马车开进了警局,或许他们找来了援助,也许是boi或洲警察之类的人。”
“嗯。”格蕾低下头,点了点。
……
她从酒馆潮湿发霉的地板上走了过去,地板吱呀作响。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沉重的木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有着浅褐色头发的人走了进来,他左右看看,第一眼便发现了格蕾。
“冈珀斯先生。”格蕾问了声好。
“格蕾。”
冈珀斯的双眼注视着她,接着视线缓缓移动,看向了坐在远处的福特斯。
“伱想去做什么?”
“一些有利于工会的事情。”格蕾简洁回复。
“哼。”冈珀斯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就是扮演惩恶扬善的侠客?格蕾,我们是communist,不是侠盗罗宾汉。”
“我们一切活动的目的是让合众钢铁接受我们的诉求,而不是激化合众钢铁对我们的不满,只有当他们对我们的行为满意时,才会答应我们的提案。而你们,你们这样的做法导致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合众钢铁被你们彻底激怒,到时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泡汤!”
“我不明白,冈珀斯先生。”
格蕾低声道:“如果按您说的,那么钢铁工人只要努力工作就能获得美好的生活,但我的记忆告诉我,这显然与现实相悖。”
“这不一样,那时的企业主不会明白工人的诉求,而罢工的唯一目的只是让企业主知道这些诉求,而不是与法律对着干,这是小孩子都应该知道的事情!”
“冈珀斯先生,您看过流水线上的工人吗?您看过他们的一日三餐吗?您在说即使是这样的现实摆在眼前,企业主们却依然意识不到工人们的生活并不充裕吗?”格蕾摇摇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您比我更愚蠢。”
格蕾说着,从冈珀斯的身体旁绕过去,后者站在原地,面沉如水地看着她。
看着她带上斗篷,身影飘摇着,消失在远处。
“嗨,他当然不知道,他可是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