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月霞半隐。
初夏气燥,树丛间已有丝丝虫鸣。而在细微风声中,还夹杂着悦耳剑吟——
“.”
长廊黯淡,皎洁月光如水银般泻落青苔墙地。
杨是非神色郑重的理齐衣襟,默默踏入后院,正是前来赴霜姨之约。
待穿过小径石拱,花丛锦簇间便可见一道高挑倩影。
不远处的剑匣倏然开启,长琴随之飞旋而出,稳稳当当落入其手。
黑蝶蜜瓜荡漾轻抖,仿佛都要跳出胸襟,更有冰凉媚香萦绕弥漫。
燕凌霜闻言一怔,很快温柔笑道:“是非想到了什么愿望,朕都为你实现。”
不多时,燕帝恰好旋身一剑轻挑,两人目光随之相汇。
燕凌霜顿时被话噎了一下。
美妇反手将药丸收起,轻剜了他一眼:“没收。”
而裙下美腿更是白得出奇,映衬着肉感弧度,可见矫健丰盈。
如今细瞧方才看清,这一袭黑纱长裙若隐若现,将美妇高挑傲人的熟媚身段衬得极为诱人。
旋即,她不禁羞臊嘟哝道:“是非,你这情话听起来.怪肉麻的呜.”
美妇羞瞪一眼:“朕的寝宫四周可不会有旁人靠近,况且朕以前.也不穿成这样”
雪发纷飞间,一双冰眸泛着惊喜之色,又有些慌乱羞涩。
燕凌霜心头震动,眼角竟泛起丝丝水光。
言至此,美妇又自嘲摇头:“可惜,朕的琴弹起来只是平平。”
“.”
话音未落,按琴双手便被轻柔握住。
两人断断续续的亲吻了半晌,方才稍稍分开,旖旎渐起。
见他倔强,燕凌霜心下好笑之际,索性伸手一招。
美妇心里微甜,又有些好笑道:“这曲儿弹得平平无奇,哪来的不错。”
“呜啾.”
杨是非笑了笑:“霜姨这算口是心非?”
女帝陛下并未挣脱,只是红着脸低吟道:“摸便摸,还说这些羞人话。朕都多少岁了,又不是小姑娘”
杨是非沿着走廊踏入花园,失笑一声:“霜姨如此盛情相邀,我岂能不来?”
杨是非面露几分古怪,从怀里取出一颗小药丸:“过来的时候,偷偷摸摸给我塞了这个。”
迎着杨是非回首投来的笑意目光,美妇忍不住在其额头上轻轻一戳:“还不是因为你们要走,朕才乱了方寸。”
燕凌霜接过药丸,好奇轻嗅两下,顿时脸红轻啐:“这丫头,何时学的这些小伎俩!”
看着面前眼神迷离的诱人女帝,杨是非顺手揽住她的蜂腰,低声道:“我想让霜姨只为我舞剑奏乐,能瞧着你一辈子”
“燕帝陛下英明神武,怎么还有迷糊之时?”
燕凌霜又帮忙倒了杯茶递来:“别噎着,也小心烫。”
杨是非愣了愣,不禁哑然失笑。霜姨这冷傲神态,怎么还夹杂几分娇嗔意味。
她反手将琴平放在桌上,笑吟吟道:“你若真是喜欢,朕便给你弹一曲。”
“如此琴艺出自这双柔荑,如何不让人想摸一摸?”
杨是非蓦然吻住她的丰唇。
燕凌霜拂袖坐在身旁,将长剑随手放到桌角。
“不许知道。”
裙下修长美腿交错,步履仪态万千,尽是高雅端庄之韵。
说罢,女帝陛下便轻扫琴弦,曲乐骤响。
“这大晚上的,霜姨怎么想着舞剑?”
燕凌霜神色愈柔,轻吟道:“其实也没什么,朕这一生几乎与剑作伴。除了上朝议政,便是独自练剑。”
她微垂雪睫,素手在冰凉剑身抚过:“无论春夏秋冬,朕都是日复一日的练着。而仙儿娘亲去世后,朕又试着学了弹琴”
或许是脸上臊得慌,燕凌霜又急忙扯开话题:
杨是非调侃道:“都穿得如此清凉?”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只是习惯而已”
但不同于当初,她这次并未再以内力催弦,只以指尖勾挑拨弄,澄澈琴音在冷清小院内悠悠回荡。
燕凌霜被看得有些心跳加速,不禁并腿掩胸:“平时心烦意乱之际,多练练剑法,便能逐渐恢复平静。”
“好,朕答应你这个愿望。”
燕凌霜忐忑抬眸,正好瞧见杨是非连连鼓掌,赞叹开口:“听着还是很不错!”
“仙儿没说什么,但茉莉她”
燕凌霜红着脸撇撇嘴:“话说出口,又不好在晚辈面前收回,只能先准备一二。
轻嗔之际,拉着他走进花园凉亭,顺势按着肩膀入座。
“你呀”
杨是非看着桌上摆满的瓜果茶点,轻笑道:“霜姨准备如此周到,又何必遮遮掩掩?”
杨是非一脸正经道:“此乐中饱含深情,更似美人倾诉心底爱意,如何不叫人喜欢?”
她只觉心底如有浪涛涌动,难以言明的喜悦充斥寂寞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