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看向镜子里的威尔,平静地反问道:“我不像吗?”
威尔仍然用那种带有嘲讽意味的语气回答道:“是啊,也只是像罢了。”
“砰!”
威尔·昂赛汀话音刚落,这面全身镜就毫无征兆地在一声巨响中,变成了无数碎片,溅射开来。
那些或大或小的碎片伴随着爆炸的力道落向房间的四周,却仿佛被人刻意操纵一般避开了坐在镜子正前方的爱丽丝。
不,有一块没有避开。
有一块稍大的碎片,在力道卸尽之前撞到了爱丽丝胸前的“发财配饰”,让爱丽丝的身体因这股力道微微后仰。
突然,这名普通的神父睁开了眼睛。
也有稚嫩却懂事的孩童,一边帮妈妈浆洗衣服,一边记诵着单词。
但这一刻,他们的表现出奇的一致——他们纷纷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然后吐出一口黄色的、带有血丝的浓痰。
有人行走在街道上,艰难地祈求食物。
“发财配饰”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他正在……他正在哪里?
厚重的雾气再次遮盖了所有的景象。
他有一双宛如婴儿般澄澈的双眼,他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抬起头,穿过空气,穿过墙壁,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爱丽丝认真思考了片刻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也对,你没有嘴巴,应该不会说话才对。”
等到雾气散开时,再次出现的,是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们。
当雾气再次散开时,出现了一幕非常奇特的景象。
雾气的中央,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圣洁女性,伸手拉下面纱,盖住了还未完全清晰的面孔。
然后,他们悄无声息地,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淡黄与铁黑交汇的雾气里。
艾伦茫然地看了一圈毫无异常的室内,不得不开始打扫满地的碎片。
忽然间,厚重而浓密的云层汹涌而上,将太阳变得苍白而暗淡。
这里是……贝克兰德!
天空正中,高悬的太阳撒下刺目的阳光,揭示着正午的时间。
没有动静,“发财配饰”安静地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艾伦的思绪被打断了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顺着爱丽丝的话思考了下去,“不,不需要,应该不需要。”
有人拿着新买的腊肠,兴奋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激怒我对你难道有什么好处吗?”
黑色的雾拉近,穿过愈发浓重的黑色,一个被黑雾笼罩的人影出现。
没有得到回答的爱丽丝最后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维尔玛,离开了这间卧室。
“发财配饰”依然毫无反应。
雾气逐渐由白色转为淡黄色,再到不详的铁黑色,远处的人群与建筑彻底消失不见,几步之内的人影也变得模糊起来。
爱丽丝伸出手,“啪嗒”一下,把原本立着的“发财配饰”按倒,然后好奇地问道:“那你会动吗?”
潜意识里,这一切被忽略了,这名简朴而平平无奇的神父,成为了整个视线中唯一的焦点。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越往东靠,烟囱越多,浓烟越多,越往西走,地势越高,一座座或灰蓝或米白或浅黄的房屋盘绕往上,簇拥着华丽的宫廷,簇拥着一个高高耸立的哥特式钟楼。
卧室内除了她与维尔玛的呼吸声再无别的声音,没有人回答爱丽丝的问题,或许是不能,也或许是不想。
所以,他们聊的怎么样了?镜子又是怎么碎的?
……等等,所以事情到底解决了没有?
她沉吟了片刻,把“发财配饰”放到桌子上,迟疑地凑近,小心翼翼地打了声招呼:“嗨?”
爱丽丝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之后,像是泄愤一样,拉开抽屉,把“发财配饰”一下子摔进了抽屉里,然后很用力地合上了抽屉。
随后,浓郁的、不详的黑色雾气再次浮现,将一切遮掩。
大河之上有一座恢弘的桥梁,两岸有一个接一個的码头,货物繁忙,工人众多。
她一脸困惑地取下“发财配饰”,迎着光观察它。
白雾不知何时升起,层叠的人群与建筑变得模糊起来。
于是爱丽丝点了点头,离开了艾伦的家,把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艾伦留在了屋内。
爱丽丝却注意到了欲言又止的艾伦,她伸手轻轻带上门,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道:“嗯……那个房间里的全身镜碎掉了,我需要赔吗?”
这是一位朴素温和的神父,他穿着简朴的白袍,留着遮住下半张脸的淡金胡须,胸前挂着一根十字吊坠。
艾伦茫然地看了看已经被关上的大门,迟疑了一下,推开了卧室的门,看见了满是镜子碎片的地面。
大河的东北岸有鳞次栉比的房屋,大部分都具备着鲁恩王国当前建筑的特色,多边形四坡屋顶,凸肚窗,临街没有外廊,除此之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