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幢幢,更显得林子里鬼气森森,分不清四周若隐若现的是枯枝树影还是索命幽灵,耳鼓里全是心跳声。
一双白嫩的赤脚跌跌撞撞在昏暗的林间急匆匆走着,脚下不断传来枯叶碎裂的声音,宋微尘不时回头张望,呼吸急促,面上掩不住的紧张。
她在这林子里绕了半宿,那棵树痕像张怪脸的枯树见了已经至少三次,除了自己弄出的响动,四周静到窒息,肯定是碰上了鬼打墙!
“可这到底是哪儿?”她自言自语着惊惶四顾,从方才开始,那种一直被人死死盯着的感觉让她后背发麻。
“这里是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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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吓得宋微尘惊叫出声,回头看去,夜色中隐隐绰绰立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你是谁?!想干什么……”宋微尘声音颤抖,脚下意识地往后退。
“希望你……能顺利走过吊桥,而此生,不再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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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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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似乎并不想伤害自己,宋微尘胆子稍微大了一些,“那我要怎样才能离开?”
他离她更近了些,认真看了她一眼,眼露赞许,“这个比喻,我倒是第一次听,有趣。”
他想起自己刚入尘部时,前任寐界司尘嵇白首同他说过的话:
随着男人指引的方向望去,原本是一片密林的地方竟豁然开朗,那些密密匝匝的树木像侍卫一样分队而列,树干挺直树冠相互交织如同一条拱门小径,直通向远处峭壁上的一座吊桥。
“人的情感正是寐界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情赫之动,摧枯拉朽,若因此引发堕寐,将是万物浩劫。”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男人的声音很冷。
“我说过了,你并非在梦,而是在寐。“男人有些许不耐烦,但又耐着性子解释,”半梦半醒谓之寐,所谓寐界,就是半梦半醒之间的地方。”
“而你的8赫脑入定,快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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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尘此刻心里像是有一千头羊驼奔了过去,而且还边跑边朝她吐口水。
而有些赫动,他绝不允许“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为此他不惜给自己下了最狠的斩情禁制——若情感赫动超过某个阈值,禁制引发的反噬就会让他焚心蚀骨,生不如死。
……
她既怕又累,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弯着腰双手杵在大腿上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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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随着周遭变形而被拉长数米的小腿,像极了吃过恶魔果实的路飞,她害怕中竟生出些气恼,这他喵的到底怎么回事,“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她这反应让他既无奈又想笑,他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何会因她而小幅波动,但他明白这种波动,也是一种赫。
“而你所谓的寐界,就是梦境和醒来中间的那个读档时间。”
听见调侃自己,他倒也不恼,只是声音更严肃了些,“你恐怕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赫定一旦断开,你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感到一只小巴掌在不远处向自己挥动,“发什么呆?还是你也卡bug了?”
“打住,听不懂,再说你讲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做个梦还要被普及奇怪的知识点,宋微尘听得只想掐自己人中。
他看着她,莫名觉得有趣,耐心竟比平日多了几分,不自觉给她解释了起来。
宋微尘摊摊手,不知何时,她周遭的环境已经恢复正常,“能怎么解决?重启游戏,运气好的话,打来的装备兴许还在。”
“那要是运气不好呢?”显然他并不打算作罢。
看着眼前违反地心引力常识的古装男子,再看看自己那变形绕圈的长达半米的手指,这不是做梦又是什么呢?宋微尘吁了口气,一时淡定许多。
他突然抬手,在她身上施了一道白色的烟障,恍惚间,她发觉自己真的立于破败吊桥之上——这不正是方才那座怎么也到不了的峭壁之上的吊桥吗?脚下万丈深渊,而宋微尘因为那道白烟,只觉身轻如云,轻到要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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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仔细辨认他的样貌,却听得他说话,“你说的那种叫游戏的东西,卡住之后,要怎么解决?”
宋微尘因此也将眼前人认得更清楚了些,一身锦纹暗绣的玄色劲装,黑玉束发,佩剑颀长而立,身形轩昂,可惜面容被暗夜遮蔽,看不真切。
“……要是运气不好,就会碰到你这样的怪咖。”
只见她突然双手合掌,冲着眼前的男人鞠了一躬,“大哥,我知道你尽力了,可8赫振感什么的我真的听不懂啊……你但凡跟我说巴赫,哪怕是迈巴赫,咱俩没准儿都能尬聊几句……要不你把我放生吧,让我自生自灭中不中?”
这次,换他有些茫然。“卡bug?那是什么?”
可没跑几步,周围以一种非常抽象的方式开始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