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见差不多了,傅璟佑适时上前拎开柏川,又一躬身将陆淼抱了起来:
“已经到家了,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说,不着急这一会儿。”
说罢又低头看怀里的人:
“先仔细身体,好好休息。”
陆淼乖顺点头。
唐梅也反应了过来,起身一抹眼泪笑着说:
“是,是!瞧我,光顾着高兴都忘记正经事了!楼上都收拾过了,你们先上去休息!家里一早就炖着汤,我一会儿盛了给你们送来!”
傅璟佑轻轻颔首,直接带着陆淼上楼。
过去在医院的大半年里,只有坐盆洗澡的条件。
陆淼每次都觉得不得劲儿,身上就跟没洗干净似的。
上楼才靠着缓和了一点,她就马不停蹄的催着傅璟佑让给她找干净睡衣。
她要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傅璟佑什么都依她,抖开被子铺好枕头,旋过身来推开衣柜的门就给她拿。
一层有地炕,二楼有火墙,家里上下都暖烘烘的,要比供暖不足的医院舒服不少。
加上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又洗得一身清爽,哪怕回来路上一番波折,陆淼精神仍看着不错。
唐梅盛了荤素搭配、汤底清甜的面条上来。
陆淼要求给换了单独的碗筷后,边慢慢吃着饭,边跟唐梅和孩子们说着话。
临近傍晚了才躺下休息。
陆淼潜意识中,总担心会把病菌传播到家里。
要求使用单独碗筷只是陆淼的自我防护措施之一。
再有就是在家休养期间,除了楼下给楼上送饭时,孩子会跟着一道跑进二楼外,一般情况下,陆淼轻易也不让几个孩子上楼。
时安几个大点的孩子,一个上了初一,两个上了小学四年级,都是能说得通道理的。
唯独刚上一年级的柏川。
小子年纪小,讲不了什么道理。
每回放学回来敲不开二楼的门,总要委屈巴巴的直哭。
这对陆淼而言也是一种煎熬。
怕陆淼忧思伤神伤身,傅璟佑没了办法,只得妥协给小子开门。
从医院回来后,两口子原本已经恢复从前,夜里歇一个屋一张床了。
柏川上楼后,应陆淼的强烈要求,傅璟佑夜里只能带着柏川睡外间沙发。
所幸沙发宽敞,又临着火墙,用作休息睡觉也不委屈人就是了。
往前陆淼和傅璟佑很长一阵子没着家,家里唐梅一个人带孩子,为了哄柏川听话、上学,唐梅避免不了的多了几分溺爱和纵容。
这就间接让柏川养成了容易生气着急的脾气。
这一点,从平时有点什么没依着他,他就哭闹中就能看出来。
陆淼和傅璟佑都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柏川上楼后,做父母的两个也没让他轻省。
傅璟佑拘着老幺,不是让看带拼音的故事书,就是定时定点的给布置写大字、写算数的任务。
傅璟佑是有借着机会教育孩子的意思。
可说起这个教育方式,其中也有另一个原因。
早先柏川摔折了手,当时至少缺课了半个学期没去学校。
现在虽然也升了小学一年级,但其实当时育红班那边出的结业成绩,是差点意思的。
要想将来学习不吃力,那小时候就得把基础扎稳。
傅璟佑也想趁这个机会,给孩子补补课。
他辅导孩子功课时,陆淼时时都坐在旁边看着。
柏川不服或者不想写作业的时候,总要哭唧唧的向妈妈求救。
陆淼虽然心疼孩子,可本质上还是理性的。
她并不惯着柏川。
每逢遇到柏川求助无门崩溃哭泣时,她就先由着他哭。
等他情绪慢慢缓和下来了,再上去引导安慰。
告诉他可以任性也可以哭,但是遇到事情要学会转动思维解决问题,只会耍赖是没用的。
柏川在二楼这边倒也好,身旁没有唐梅掺和,一些性格上的小问题还是比较好纠正的。
就是写作业这方面。
小孩子玩性大,起初柏川耍赖也要往二楼钻。
被盯着写了几天大字后,柏川就再也不吵着要上楼了。
单纯的小子以为只要不上楼,就可以不用写作业,可现实却是老父亲早就看穿了他那点鬼脑筋。
他不上楼来,一到时间点,傅璟佑就拿着书本笔记亲自下楼去逮他。
柏川每天都要嗷嗷叫上一回,家里整得可热闹了。
……
陆淼回家以后,日常里每天都有各政企部门的人过来拜访探望。
只是她身体虚弱,眼前不便见客。
傅璟佑就在前院临着垂花门不远的地方,单独收拾了一间会客小厅出来。
平时有人过来拜访,就让王秀把人往那儿领。
家里谁有空,谁就过去陪着坐一坐,喝喝茶招待招待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