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月真人点了点头:“这天落神府自有禁制,化神之境不得进入,其上限就是金丹境。”
神通境界皆是苦修得来,与外力无关。
而神座之上,则是一套高大的冕服落于其上。
思索着,江生左手一伸,那宽阔的衣袖招展间化作遮天蔽日的黑洞,将那套冕服收走。
四色罡风将其困于百丈不到的空间之内,伴随着四色罡风涌动,惊雷炸响,漫天雷动。
大金禅寺派这位神足通的佛子前来显然是早就做了准备。
江生沉声道:“仙道飘渺,神道浩然,一求超脱,一归天道,各有不同。”
尊天道,行天命,受世间香火,威严浩然。
但这套冕服,回去重新祭练修改一番,应当可以扭转成仙家法宝。
“这天落神府,就是这位府君的神邸。”
心念所至,身形便至。
随即广慧右手呈拈花状,食指轻点在江生背心。
江生看向张晴,只见张晴悬在那神座冕服之前,一双眼睛中满是惊艳的神采。
而此时。
一刻,两刻,三刻。
陨月真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晴:“好徒儿,你做的极好。”
几乎是眨眼间,地面之上便被双剑掠过的剑气罡风犁出一条长达万丈的深深痕迹,而两侧的建筑也被剑气抹去了一半,仅剩半面断垣。
否则纵然你有化神之资,也会被困在金丹之境不得晋升。
几息之后,其脸色才有所好转。
虽然天落神君已经无踪,但这冕服好似还维持着其主人生前的模样,宽大的衣袖垂在座椅两侧,冠冕高悬,好似神君本尊还高坐神座之上一般。
“玉笏、冕服.”
玉笏通体晶莹,略带弧度,其上纹着一个个玉篆神文。
“你们星辰圣宗竟然在图谋神道之物。”
在遗府不知名的偏殿之中,那残破的纱帐下,一只灰蒙蒙的钵盂扣在地上,毫不起眼。
下一瞬,元婴境的威压爆发,整个殿宇都为之颤栗。
而那百丈方圆之中,地面上的玉石砖瓦尽数不见,整个地面都被蒸发掉了不知多少,原地只剩一个深深的焦黑坑洞。
“灵渊的风法雷法,不比他的剑法弱!”
“道长,这里面说不得就有那样东西。”
江生微微皱眉,只听张晴继续说道:“道长你还记得那前殿?”
一枚棕红色丹药自袖中滑落出来,广慧服下丹药之后开始调息运功。
江生回道:“玉碟、令牌、印信.”
“道长,你们蓬莱,会以何种东西证明身份?”
张晴又说道:“道长,何为仙道,何为神道?”
“天落明煜府君,是南域十八镇海府君之一,位格极高,达到了化神极境。”
“可是,他为何留手?”
广慧神情一变,刚一步迈出,抬眼一看前方就是浩荡赤风。
“贫道修行真经这些年来,对风之一道略有所获,还请法师领教。”
不过百余丈方圆之内,只见紫电狂雷,业火疾风。
“神道。”
与仙道全靠自身不同,神道一旦没了天道加持,那必然是境界掉落,位格不存。
那圆润宝珠之上浮现陨月真人的身影。
“嗯?”
天道主导一切,修士在天道之下,被一张名为天道的罗网笼罩其中。
“劫数已起,释家玄门但凡有机会必然是要争锋较量。”
广慧盘坐钵盂之中,脸色突然殷红,随即喷出一口血来。
空中那笑容僵硬的广慧身影陡然破碎,好似一个泡沫崩解消融。
下一瞬,广慧的身影消失无踪。
“可惜万载之后,哎.”
感知着体内残存的电弧和脏腑之间的雷火灼烧之痛,广慧缓缓呼出一口气。
想到方才广慧就是从这正殿里出来的,张晴的脸色阴沉下去:“广慧!”
轻轻抚摸着这面玉笏,陨月真人又看向江生。
天命在我非我,我亦是我。
江生默然看着这空旷的殿宇,那仅存的冕服似乎是这位天落神君仅存的荣光与证明了。
江生很自然的将袖中的冕服放出来。
而江生却是毫不在乎,一步迈出身影就现身正殿之前。
而无论是山河界还是曾经的地玄界,都是世界意志隐化的世界。
江生回忆着前殿的宝座桌案,两侧的玉柱和那残存的东西,缓缓点了点头。
当罡风散去,雷火无踪时。
罡风呼啸不断任由广慧左突右支却逃脱不得,雷火轰然降临,湛蓝的壬水真雷好似雷瀑一般轰然落下持续不停,天地之间只剩那煌煌天罚雷光。
“然而天道不再垂青,这位神君立刻就被打落境界,泯然无踪。”
江生上下打量着冕服,忽得盯住了冕服:“有些不对劲。”
江生那淡然清冷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