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光是用看的也能感觉出这桌餐是用了心的，轻声开口，“费心了，湛……湛检。”</p>
对湛川情况最了解的人当属蒋文钧，但在南州的时候对于湛川的情况也只是寥寥带过，京圈的人一旦进了体制身份就较为敏感，所以蒋文钧也是聪明。</p>
至于后来再陆续听到湛川的情况也不是很准确。</p>
在决定来见湛川之后，她给蒋文钧打了个电话，问明了两件事——</p>
一是湛川目前的情况。</p>
经蒋文钧表示，湛川回国之后并没从事自己喜好的行业，也没像家族其他人那样从商，他走了仕途，公法检进了检，一路披荆斩棘以最快的速度在检察院站稳了脚步，现如今成为检察院最年轻的检察长，十分受上头领导的赏识，前途无量。</p>
虞念在网上查过湛川。</p>
信息不多，却会在某些大型案件，尤其是商业案件中看见他的名字。她进入了检察院网页，会看到湛川的名字、照片和名字，一身制服的他威严凛然，哪怕只是看着照片都叫人不敢造次。</p>
果然最年轻的检察长，却战绩赫赫。</p>
二是湛家的情况。</p>
蒋文钧跟虞念如实说，湛家老太爷的确是病重，而且这过了年之后身体更差了，整个人都待在部队医院里。</p>
“估计啊……”蒋文钧叹气，“是快不行了。”</p>
又叮嘱虞念，“京圈的事你知道分寸的啊。”</p>
知道。</p>
毕竟虞家跟江家走得近也会耳熏目染，像是京圈中的这些老辈，身体状况基本都不对外宣传。</p>
看来之前她所接收到的信息至少一半是真的。</p>
湛川听她叫了一声“湛检”后，提壶倒水的动作滞了滞，然后又不动声色地给她倒好了柠檬水，说，“你这声湛检就叫见外了，那我叫你什么？虞小姐？”他笑了笑，“还按以前叫吧，或者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p>
虞念抬手抚了一下水杯，轻声说，“嗯，好。”</p>
以前每次见到他都叫他湛川学长，相比湛川的冷峻，像是蒋文钧就随和多了，所以虞念就会直接叫蒋文钧。</p>
“好多年没见了。”湛川没让场合冷下去，抬眼看她，“小姑娘也是长大了。”</p>
虞念不自然地笑了笑，“生活会迫着人长大吧。”</p>
“虞家的事我听说了。”湛川拿起公筷夹了块点心放到她面前的骨瓷盘里，“很抱歉，当时没能帮到你。”</p>
虞念垂眸，“都过去了。”</p>
湛川放下筷子看着她，不说话了。</p>
虞念以前面对湛川的时候话就不多，反倒跟蒋文钧打打闹闹的很自然，这么多年没见现在再见，一时间虞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p>
再加上湛川现如今是检察长的身份，讲真，她有点打怵跟官场的人打交道。哪怕对方是湛川。</p>
见湛川不语，虞念抬眼看了看。不想，见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眼眸黑魆，似不见底深潭。</p>
虞念又忙移开目光，心脏跳得不安分，呼吸也隐隐加促。</p>
许是跟他从事的职业有关，她觉得他的眼神极为锋利，能看穿一切的那种。</p>
湛川开口了，嗓音挺低，“不尝尝看吗？”</p>
虞念哦了一声，拿起筷子夹起盘中点心送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然后说，“挺好吃的。”</p>
湛川嘴角微扬，“只咬了点心的表皮就能判断出好不好吃？”</p>
似促狭。</p>
虞念一时间挺尴尬，是，她的确没尝出味道来。</p>
这场见面让虞念变成了彻头彻尾的i人，像是有话题能说，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p>
“很抱歉。”湛川轻声说，“我现在，不大会说话。”</p>
虞念微微一怔，没料到他会道歉，心想着，你以前是不爱说话，现在是不大会说话？她思量少许，“在检查院，该说更多话才是吧。”</p>
走仕途哪有不会说话的？</p>
湛川听出她的意思来，不疾不徐解释，“我更多是在面对违法乱纪的人，所以时间一长也就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