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岚没回话，就是盯着虞念的嘴唇在看啊看的。</p>
虞念昨晚上睡得不好，一夜多梦，怕影响皮肤今早就素面朝天，临出门前觉得脸色不大好看就随手涂了些口红。她皮肤白，口红只是做了个简单晕色，更衬得皮肤凝白。</p>
她拿出随身包里的口红，跟宋岚说，“我帮您涂点。”</p>
宋岚也是出身江南，虞念的白皙皮肤就是随了宋岚，所以这口红的颜色很适合宋岚。</p>
涂口红时宋岚没反抗，虞念别提多激动了，差点眼泪都出来。她轻轻给宋岚涂抹口红，跟她涂抹的方式一样，浅浅一点然后用指肚慢慢晕开，果然是美的。</p>
她又掏出化妆镜，展示给宋岚看。</p>
宋岚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意。虞念见她心情挺不错，便说，“妈，您看您现在还这么漂亮呢。”</p>
也不知道宋岚是听进去了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总之她笑得挺开心的。</p>
“我听爸讲，您年轻的时候有好多追求者呢，我爸也是排除万难才将您娶回家的。”虞念试探性说。</p>
宋岚不语，似没听见虞念说的这番话，就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的。</p>
“在我爸之前，您有喜欢过其他男生吗？”虞念的语气故作轻松。</p>
她其实很不想问，可关于过往的事她目前也只能问宋岚。大门大户的亲戚是多，可大多是树倒猢狲散，能联系上的也不过就是想看笑话。</p>
宋岚将镜子扔在地上。</p>
就突然来了情绪。</p>
虞念一愣，转头看着她。</p>
不像是在生气她的话似的，更多是在生镜子里自己的气。</p>
虞念觉得沟通艰难。</p>
良久后，很是心不安地问宋岚了一句，“妈，您还记得湛既明吗？”</p>
宋岚肩头微微一颤。</p>
这次有反应了。</p>
转头就盯着虞念，眼神十分犀利。</p>
虞念被她这眼神吓了一跳。</p>
这么久了，她提虞倦洲，提她父亲，甚至提虞家过往宋岚都没什么反应，可提到湛既明她就有反应了。</p>
但，为什么是这种反应？</p>
“妈……”</p>
“滚！”宋岚突然说了句。</p>
虞念一怔。</p>
“离开这，我不想见到你！”宋岚的情绪一下变得激动。</p>
把虞念吓着了，赶忙来安抚她，“妈，您别激动——”</p>
“别碰我！你这个禽兽！别碰我！”宋岚的情绪愈发激烈，甚至开始怒吼。</p>
虞念狠狠一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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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是等着宋岚情绪稳定后才离开的疗养院，没再进宋岚的房间，因为宋岚的反应太强烈，她甚至都把那盆兰花给砸了，歇斯底里地吼叫，“把它拿走，我不要看见它！”</p>
出了疗养院虞念的眼泪流下来了，满腔的后悔和委屈抑制不住，蹲在门口就哭出声来。</p>
对于母亲的情绪波动她倍感后悔，宋岚已经是个病人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咄咄相逼呢？过往的事如何有那么重要吗？她就一定要刨根问底吗？</p>
可同时她又很委屈，她很想去证实父母其实是相爱的，虞家很好，她的父亲也很好，他们并没有瞒着她的事。</p>
虞倦洲的车到疗养院附近的时候，打远就瞧见蹲在门口的虞念。</p>
乔敏坐副驾看得最清楚，指着外面，“在那呢。”</p>
十分钟后虞念上了车。</p>
乔敏坐在后座陪着她。</p>
她不说话，眼泪也没再往下掉，就是整个人很抑郁。</p>
虞念不说话，乔敏就不开口问，就那么默默地陪着她。</p>
虞倦洲先进了疗养院去看宋岚，在里面待了将近半小时，等回到车上后跟虞念说，“放心吧，咱妈没事，我进去的时候宋女士在刷韩剧呢，看得可乐呵了。”</p>
虞念突然抬眼盯着虞倦洲，一瞬不瞬的。</p>
虞倦洲被她盯得莫名其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