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微微一笑，“是，奶奶。”</p>
吃过年夜饭就是茶点时间。</p>
下人们将该备好的烟花都尽数集中到燃爆点上，除夕之夜也是烟花之夜，听管家说今年老太太高兴，所以采购了不少的新奇花色。</p>
会在戏台那边赏烟花，但也是考虑长辈们上了年龄不耐寒，就随意大家，想在哪赏烟花都可以。</p>
江家上下忙碌着。</p>
太太们翻着花样的讨老太太开心。</p>
虞念尽量避着江年宴，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她总觉得他察觉到了。</p>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惶惶不安的。</p>
终于跟季姿来了个正面撞见。</p>
季姿挺着肚子，相当于直接挡住了虞念的去路。</p>
“想说什么？”虞念挺不想搭理她的，但走廊窄，她就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似的。</p>
季姿看着虞念冷笑，“你可真行啊，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手段这么高明？不但把老太太哄得团团转，还勾得老三频频为你破例的。什么富家千金？我看不过就是只高级鸡罢了。”</p>
虞念听着这番话倒是没恼，反倒是笑了。</p>
笑得季姿眉头一皱，“你笑什么？”</p>
虞念今天穿了一身小洋装，纯白色，衬得肤色干净剔透得很。反倒是季姿，虽说也是一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可整张脸有明显的水肿，照比之前的光鲜亮丽是差了一大截。</p>
但这倒不是吐槽的点，怀孕的女人嘛，不管什么样都值得被尊重。</p>
然而季姿这般姿态可着实叫人尊重不起来。</p>
虞念说，“能理解，以前备受瞩目的影后现如今灰头土脸无人问津，心里自然是股子邪气没地撒的。但是我得好心提醒你，你现在怀着孕呢，心里总有滞气可对孩子不好，而且一个孕妇了，嘴上一定要留德，不是为自己也得为孩子，省得日后等孩子出生，你口出污秽都习惯了，还怎么教育孩子呢？江家向来礼数周全，你这么肆无忌惮的恐怕日后会吃亏呢。”</p>
“你——”</p>
“还有，”虞念淡淡打断她的话，“别总仗着过往荣耀以为能在江家呼风唤雨，进了江家一切都照着辈份来，莫拉的家庭背景尚且如此，何况你还算不得门当户对，更重要的是，你直到现在都不算是有名有份，所以我劝你还是安生点，别把自己的前途给作没了。”</p>
今天季姿的确是没讨到任何风头。</p>
本来她和江择的事就闹得人尽皆知，尤其是她以子要挟进名门的事，大家表面上不说，可实际上心里是瞧不上的，再加上虽说她是住进了老宅，江老太和江年泰夫妇也算是默许，但没对外大摆宴席，这就差了一道手续，在名分上也不算是名正言顺。</p>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明眼人，能瞧得出江老太宠爱虞念，所以虞念成了焦点也正常。</p>
季姿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p>
关于今晚的际遇，虞念的确是一针见血说到了点子上。季姿是想着除夕夜，江家的直亲和旁亲都会来，她呢，一是家喻户晓的影后，二还怀了江择的孩子，这可是双重加持啊。</p>
就算那些个长辈不将她放眼里，像是些平辈、小辈的也会主动跟她亲近吧，说不准还能拍拍照要要签名之类，她受到追捧欢迎，江家的长辈们也说不出什么来，让江家给名分的事不就提上日程了？</p>
岂料一切都没能如她所愿。</p>
她像个透明人似的，旁人见她顶多就是点头示意，有的甚至视而不见。</p>
更让她不悦的是，江择根本不站在她这边，或者就是整个不见他的人，许是跟着平辈们不知道去哪玩了。</p>
都在老宅，她还得打电话才能找到江择。</p>
气得她跟江择发脾气。</p>
岂料江择恹恹地说，“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回房间，你现在挺着个肚子，就算回房休息旁人也不会说你什么。”</p>
季姿没回屋。</p>
所有人都在呢，这个时候她不凸显自己的存在感还等何时？</p>
但她没想到整场的焦点落在了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