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惹得江年宴不悦，他收紧了大手，一字一句咬牙，“我看你是活腻了吧？”</p>
后脖子的窒息感陡然加重。</p>
男人的手劲大，她脖子细，他修长的手指完全盖得住她的颈动脉，一时间她就觉都得脑子不过血了似的，呼吸困难不说，还头晕脑胀。</p>
有多少次她被江年宴折磨的时候就有着此时此刻的念头——</p>
就这么死了算了。</p>
今晚这种念头尤其强烈。</p>
当她从母亲眼睛里看见厌恶和愤恨的瞬间，虞念突然就觉得万念俱灰了。</p>
所以她没挣扎，就任由江年宴掐着自己。</p>
突然车身猛地晃动一下。</p>
江年宴的手劲就松了松。</p>
也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江年宴彻底松了手。</p>
前方老刘说了句，“宴少，刚刚有只猫窜过去了，抱歉。”</p>
江年宴的目光瞥过去，正好与后视镜里的老刘对视了一眼，老刘没多说什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p>
虞念整个人还没怎么缓过来，怔怔地僵在那。</p>
江年宴没再为难她，也没跟她说任何。再往后座一靠时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平静得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p>
他淡淡开口，“开车注意点。”</p>
“是，宴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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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虞倦洲和乔敏并没有把话说开，在杂志社的地下停车场里的时候。</p>
当时虞倦洲是兴师问罪的口吻找上的乔敏，事实上他也是奔着想问清楚的目的去的。</p>
但没等乔敏说什么的时候虞倦洲就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于是乎两人也顾不上儿女情长了，乔敏甚至都顾不上明天一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一股脑地也跟着虞倦洲去了郊区。</p>
回程漫长路。</p>
至少乔敏这么认为。</p>
她从没像此时此刻这么期待过虞念。</p>
多希望虞念能在车上啊。</p>
等虞倦洲讲完了电话，两人之间一度陷入沉默。</p>
只有车子的引擎声，虞倦洲甚至连车载音乐都没开。</p>
车子向前行，乔敏悄悄打量着身边的虞倦洲。</p>
他面色肃穆，下巴紧绷。</p>
或许是今晚宋岚说的话叫他肃了眉头，或许是，此时此刻他的想法跟她一样，都很希望虞念能在车上吧。</p>
又过了五六分钟，乔敏觉得闷得慌。</p>
车窗外的雪影大了。</p>
车灯晃过去都是簌簌而落的身影。</p>
乔敏在想，这是虞念最喜欢吃火锅的时节啊。</p>
她伸手想去开音乐。</p>
虞倦洲却开口了，问她干什么。乔敏的手僵在半空，少许说自己想听音乐了。</p>
“想听什么？”虞倦洲问。</p>
乔敏想了想，“爵士吧。”</p>
冬季的夜晚，尤其是还在飘着雪的时候最适合听爵士了。</p>
虞倦洲开了音乐，找出了音乐类别，然后让乔敏自己选。乔敏平时就熟悉虞倦洲的车，所以操作起来也是自然而然，很快就选定了一些做顺序播放。</p>
音响里传出悠缓的爵士调子，在这样寂静的冬夜里就显得愈发慵懒磁性，让人听着浑身犯懒心里发甜的。</p>
就给人一种整个人窝在懒人床上的松弛感。</p>
乔敏的身子微微侧到一边，头抵着车窗，耳朵里是音质极好的音乐，感受着的是车窗的微凉，和一窗之隔的簌簌白雪。</p>
良久后，虞倦洲开口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p>
乔敏正听着音乐有些昏昏欲睡了，冷不丁听见这么一个声音，乍以为是自己做梦，等缓了半天才意识到不是做梦。</p>
她嗯？了一声。</p>
虞倦洲目视前方，“刚才在停车场我问你的话，需要我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