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老的家不是在京都吗，不回家住哪里？”
    蓝京轻轻叹息：“经历此事，念老对京都已失去安全感，临海大院乱成一团也非安身之地，可能……”
    他脑海闪过一处，却没在家人面前说。
    答案很快便知道了。
    下午三点多钟秦铁雁突兀出现在蓝家，慰问病床上的喻素绡，逗了逗玩耍的真真，然后便和蓝京钻进书房。
    “念老在容小姐的湖畔山庄休养，我在七泽刑警总队的兄弟负责其警戒，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秦铁雁沉声道。
    “很好！”与蓝京猜得一模一样，“念老是对京都彻底冷了心，对吧？”
    秦铁雁摇摇头：
    “两桩案子都是云家旭交办的，落难了半个屁没放，念老能不灰心？据说普华成在钟纪委书记办公会讲话与云、傅两个电话有关，人家大概更看重后者吧？燕家表现也不行，但念老权衡再三没别的地方安身，也是冲过去跟容小姐的渊源。”
    “这回主要迫于思思那边压力，专案组本身没出结论？”蓝京问道。
    “应该是，按严加厉的说法本身就没双规，也不是软禁，更没限制人身自由，不过算作协助调查暂告一段落，为以后翻脸打个伏笔！”
    秦铁雁道，“临海警方查到严加厉儿子严书在黄树红会捅了大篓子，恐怕是严加厉不得不冲在一线为难念老的根源，蓝京，要不要放把火策应思思？”
    “念老什么态度？”蓝京问。
    “他昨晚到七泽后大概松懈下来了，然后就开始发高烧，今天中午稍有好转就给你打电话，实在不忍心麻烦他。”
    秦铁雁道。
    蓝京摇摇头：“严书的行为属于职务犯罪，我们要堂堂正正予以痛击！铁雁，象严书那样性质严重、社会影响恶劣的贪腐行为，难道钟纪委会漠然视之？”
    “噢——”
    秦铁雁若有所悟，“请念老向钟纪委转交关于严书犯罪行径的材料，钟纪委出手调查钟纪委副书记儿子，严加厉还不得不回避，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不算打击报复，让念老出口气而已，谁叫那厮把临海念家整得那么惨！”
    蓝京道，“马征……”
    才问了两个字，秦铁雁以手指竖在嘴唇上作噤声道，轻声道：
    “以后不会再出现了，你也没必要见他，就这样。”
    “我懂了。”
    蓝京点点头不再多问。
    秦铁雁又道：“我考虑念老休息两三天应能恢复，大年初三你过去如何？我安排个酒局，出席的都是最靠得住的……”
    “初三不行，”蓝京只得实言相告，“按父母意思办个生日宴，跟东吴这边学校、研究所领导见见面，客气客气，初四晚上又要赶回紫寺，实在抽不出空来，索性……等春节长假过去吧。”
    “生日酒宴？！”
    秦铁雁惊道，“好小子，你三十岁没请我，四十岁又不请我，莫非要等到五十大寿？”
    “哎哎哎，你小子别跟着起哄，”蓝京赶紧道，“咱们都是不讲究繁规琐矩的唯物主义者，想聚就聚，想喝就喝，别讲究什么节点。”
    秦铁雁转转眼珠，一挥手道：
    “不跟你扯了，我到临海那边尽点儿心意。”
    “都二十九下午你才……”
    蓝京指着他道，“拖到现在真是毫无诚意，换作我是那班人连你的电话都不接！”
    “你不懂我们系统的习惯，”秦铁雁笑道，“腊月二十后要么开会要么检查都是集体行动，连电话都不方便接，必须等二十九、三十放假了才能一个个送到家里，跟你们公务员不一样。”
    “放屁！我根本不收。”
    蓝京怒道。
    大年三十，上午。
    蓝维朴照例在儿子陪同下来到附近山上的寺庙，本来是大年初一雷打不动行程，但明早蓝京就得赶回紫寺，只能提前。
    快七十了，蓝维朴虽说身板还硬朗但脚力明显大不如前，有些地方还须蓝京用力托一把才能过去。
    “哎，真到服老的时候了，不服不行呐。”
    蓝维朴感慨道。